“那班头知道我们今天早上会去,自然是把粥煮的要多稠有多稠,可是草民看那来领粥的百姓们的反应,这班头平日里定是在粥米上多有克扣的。”
周祐祖点了点头,到没有太过惊讶,从容道:“每逢赈灾,便总有这等没心肝发国难财的虫鼠,没什么大不了的,交由衙门依法判处便是!”
陈万里继续说道:“克扣粮米倒也罢了,可是今天草民还发现了一件事,在城外粥棚后的一间木屋里,锁着一个被捆绑着的少女,这就不是贪赃枉法的事儿了吧?”
周祐祖听了这话,果然有些惊讶,紧皱起了眉头,问道:“还有这种事?”
陈万里一抱拳道:“千真万确,现在那少女就在草民府上,望城主一定要严查此事,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受害者被这伙贪官污吏所害!”
“那班头现在何处?”周祐祖问道。
“草民已经让官差把他抓去了衙门!”陈万里回答说。
周祐祖思索片刻,便对手下吩咐道:“来人,带我的手令去一趟冀州府,让武知府定要配合陈师傅严查此事,严惩涉事之人!”
有了周祐祖的手令,陈万里也便放了心,即便下面的人官官相护,穆然然的案子,定然也是要给一个交代的。
陈万里不是来反腐的,所以点到为止,周祐祖既然都肯为此事特意给知府大人“提个醒”了,他也就识相的谢恩告辞了。
陈万里到了衙门的时候,武知府是亲自出来迎接的,毕竟陈万里在冀州城的影响力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陈万里现在可是城主周祐祖眼前的红人,他虽为四品知府,亦是要巴结一些的。
武知府就在城主周祐祖眼皮子底下当差,家底儿自然是干净的,贪赃枉法的事情一样也不敢干,事事都要明哲保身。
这班头这次顶风作案,武知府早就气坏了,毕竟是他手下的人,出了问题他也是要负领导责任的,少不了也会给城主周祐祖留下不好的印象,影响考评和仕途啊!
所以不用等周祐祖的手令到,早就把负责刑讯的班头都找了来,把看家本领都给招呼上了,还有不招供的道理?
武知府把陈万里迎进后堂,落座奉茶,便直接让师爷把供状递给了陈万里。
“陈师傅,这便是案犯邓光的供状,他已经都招了,自他负责城外赈灾事宜之日起,共贪墨赈灾粮米六百石,勾结城中黑市商人倒卖,获利白银一千三百七十两;
至于被他关在木屋里的女子穆然然,则涉及到另一宗大案。
据这邓光供述,他近期勾结人牙子,利用职务之便,在灾民中专门挑选年轻女子下手,一旦发现合适的,便找个理由抓走,随后便通过人牙子卖给城中各大勾栏和行院等风月场所,以此获利也达上千两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