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许秋被迫仰头捏住沈满知的手腕,想要挣脱掉,语气断断续续,“你也就是……当混混的料子,难怪沈家不承认你这大小姐的身份,咳咳!”
沈满知手下使劲,那白皙的下颚很快出现一圈红痕。
“是啊,我最喜欢动手打架了,这里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
“你敢!”
许秋脸色出现惊恐,她想到贺嘉,猛地抬头向圆台的方向看去,“贺嘉……嘉哥……”
沈满知眼底露出讥讽的笑,放开了她,两指轻蹭,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贺嘉往这边走,边走边拆掉手上的腕表。
这是两人在一起时,许秋送他的第一件礼物,价值几十万的礼物许秋像是施舍一般就给了他。
他知道许秋心思还不定,这些年攒钱买车买房,多余的存款拿来买了一枚钻戒想要当作她的生日礼物,也顺便表明自己的心意,选择权交给她。
他拉过许秋的手,将手表还给她,“就这样吧。”
成年人的爱情观最豁达的就是舍得,在一起过能没有保留的付出,离开时也一定不会过于留恋。
“贺嘉!”
许秋不可置信地看着贺嘉离开的背影,眼眶微红,“你要是走了,我们就真的完了!”
贺嘉没有半步停留。
沈满知终于看到许秋发自肺腑的情绪起伏。
而许秋见男人走得决绝的背影,回过神来还看到面前的人,“……沈满知,你现在满意了!”
“你回了京城,回到自己的地盘,拿着高高在上的态度,践踏他的真心,也配得到他的感情?”
沈满知眼底有种淡淡的厌恶,“我会让你尝一边我当初的滋味,才算满意,今晚懒得动手,你回去好好等着。”
许秋想起某些画面,眼眸微闪,晾她没证据,不屑道,“我对你做了什么,别在这儿含血喷人,拿出证据来!”
“慌什么,我帮你回忆回忆就好了。”
沈满知一贯的嚣张,“何况,我收拾人,需要什么证据?”
说完也不再看许秋气急的神色,她朝池慕递了个眼色,没再多停留。
在高档会所闹成这样,虽然这里对所有事都保密,但难免会有漏网之鱼,池慕留着这儿处理后事,还有纪小青的事。
会所靠近暗道河流,夜里两岸柳树垂钓,灯笼挂满枝头,也照亮着花坛下独坐的男人和摆放在旁边的玫瑰花。
沈满知手里把玩儿着烟盒,收敛了脸上的戾气,勾着点唇角走过去。
“来根?”
贺嘉抬头,看着她痞里痞气地散烟,无奈笑了笑,伸手抽了一支含在嘴边。
“怎么没和我说过?”
沈满知看了眼花束上还缠绕着戒指的玫瑰花,在他身侧坐下。
“说什么?”
贺嘉摸出打火机点燃,再递给她,眼神微凝,“她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沈满知莞尔,接过打火机,点燃,左腿弯曲支在身前,夹着烟在台阶上敲了敲。
“女人之间的手段罢了,”她回视,正色道,“我会讨回来。”
贺嘉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嗯。”
他并不在意,也知道沈满知之前不说也是顾虑到他们的情侣关系。
侧身从玫瑰花解下那枚戒圈,在手里端详了片刻。
沈满知莫名想起自己的婚戒,好像从槐城带回京城之后,一直放在九卿寺那边。
“今晚我确实有点冲动了……”
“还好不是定制款,可以退掉……”
沈满知的歉意和贺嘉的轻松交叠在一起,又同时停住,对视一笑。
他们都不是习惯说煽情话的人,友谊这个东西,对沈满知来说,一直很奢侈,但是她只要接受了,便会毫无保留的去维持,至于对方如何,她不要求。
好在贺嘉,他一直都懂。
“我打算过完元宵就回槐城,你呢,什么时候回去?”
沈满知往后靠去,眼底映衬着红色灯笼的浅黄色光晕,晕染成一片星星点点。
“再说吧,元宵之后,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