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带着特种防护眼镜以及黑色口罩,活脱脱一个入室行窃犯罪分子的模样,被吓得瞪大一双肿胀的眼睛,口中支支吾吾发出声音打算求救。
“唔唔唔……”
沈满知不耐烦地轻啧,心想她这种行为要是换其他歹徒立马会把她就地正法。
她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大拇指微弯,指着她脑袋点了点,聂晓丽才安分了一些,只是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
倒计时结束,安保换班。
她不可能按照原路返回了,因为前往三楼A区档案室的人会从她来的路上经过。
沈满知摸出口袋的刀片划开,抵在聂晓丽喉咙,带着狠戾的语气道,“你要是敢发出一点声音,我就划破它。”
眼前的人是个女人,聂晓丽从第一眼看到时就分辨出来了。
她个子高挑,黑色套装也能浅浅都勾勒出细腰和身前的挺立,冷帽后露出一截没完全藏进去的发尾。
聂晓丽想点头,又怕刀片正好没入她的皮肤,只得紧闭嘴唇以示服从的态度。
沈满知卸下半边包,摸到一圈大胶带,看着聂晓丽并不情愿的神色,她毫不犹豫地撕开贴上女人的唇,并且用细绳粗浅地绑住女人的双手。
省事多了。
封嘴后,沈满知不再管她,先关掉灯,然后回到窗边,又从包里挑挑拣拣,仿佛这是个百宝箱,什么都能被她翻出来。
夜视镜的功能发挥到了极致。
聂晓丽当然知道保命要紧,最开始反抗只是因为觉得对方是个女性没什么实力,并且她太害怕了,现在看来,这人显然是个惯犯!
“惯犯”沈满知拿出一个动力绳,牵扯开来有十米多米长,从三楼可以吊至二楼,绳勾比较小,承重不算大。
不过对于她绰绰有余。
这一折腾也不过一分钟的时间,楼下巡逻队走过的步伐整理有力,刚睡醒精神十分集中,她要当着这群人的面离开研究所,并不算太难。
毕竟他们只是普通安保。
等走过一个阵列的巡逻队,沈满知将聂晓丽按坐在地,躲过扫射过来的探照灯。
聂晓丽同时也在关注着她。
一切归于平静后,聂晓丽眼睁睁看着那人将动力绳一侧拴在腰上,另一侧勾住窗沿,以一种极其轻松的方式跃过窗台,开始下滑。
太惊险了!
聂晓丽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见走了传来的脚步声,一定是检查的人。
她被束缚了双手,坐起身来显然有些吃力,于是俯身向前,将就近的玻璃仪器磕碰在地,碎裂声吸引了走廊经过的人。
“唔唔……”
灯光大亮,巡查员看到向外敞开拥抱寒夜的两扇窗户,以及摔倒在地的研究人员,大吃一惊。
小心翼翼地撕开聂晓丽嘴边的胶带,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说话颤抖,“聂博士,您怎么样……”
“有盗贼!”
嘴巴解放的瞬间,聂晓丽才感觉活着的滋味,她屈身坐在地上,指着窗户,“她从这儿跑的……”
至此,追捕开始。
沈满知身上的吊绳到二楼就放完了,她拿出腰间别着的匕首迅速割断,借力蹬腿跳下去,落地时往前滚了几圈,延缓冲击。
她站起身后撑了撑膝盖,多少是有些软,只是来不及停顿,她抬头就看见三楼房间重新亮起,窗台支出半个身影往下张望。
沈满知在夜色中勾唇,将“百宝箱”扔上背,以极其快的速度,滚进草丛,翻过铁栏,离开庭院。
身后传来愤怒地吼叫声,拿起手上的对讲机,“西门注意,有人在往研究所西南方向逃离,立刻追赶!其余人员马上归岗!”
探照灯开始四处搜寻,纵使她身轻如燕、如鬼魅夜行,也难免被探照到一截身影,身后跟着穷追不舍的安保,研究所那边又开始启动车辆赶来。
沈满知脚下加速助力攀上铁网一跃而下,衣摆撩起的瞬间被乱扎的铁丝勾住了皮肤,可身体已经跃过铁网,腰间皮肤顺着勾出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不算疼,但是不漂亮。
走神了一秒,脚下却不停,简易制作的“桥”,仅供一人通过,为她争取了片刻空隙。
开锁上车,沉睡已久的悍马发出低吼呼啸而出,干净利落地甩尾喷了身后追来的人一脸尾气。
沈满知透过后视镜看到不远处研究所追出来的几辆车,甚至有些愉快地吹了声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