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末,”沈满知眼皮微掀,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别太相信男人。”
换言之,她并不相信秦宴风是真心,只觉得他对自己是一时兴起。
翌日,酒后清醒。
秦宴风摸了一下旁边的位置,一片冰冷,头昏脑胀,抬眼触及一片陌生环境。
断片了是件很恐怖的事。
透过单面可视落地窗,能看到外面方正透明顶层外的天空,雾气蒙蒙,天光大亮。
壁炉旁边的摇椅上躺着一人,腰间随意搭着白色毛毯,正好以待暇地偏头看着他,冷冷清清的眼底恰好跳动着细碎的火光。
秦宴风坐起身来,身上仍是褶皱的衬衣和西裤,他略微有几分失神。
“抱歉,昨晚麻烦你了。”
何止是麻烦。
躺久了,腰间有些酸软,沈满知侧了侧身,单手枕在头下,观察着他的神色。
“不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什么?”
秦宴风蹙眉,他酒量好,但并不是千杯不醉,只是身体的变化他能感受得到,昨天欺负她了?
“抱歉。”
沈满知闭了闭眼,“你收拾收拾回去吧。”
秦宴风看到随意扔在地上的黑色皮带,面不改色地走向浴室。
门边显眼的置物篮里叠放着整齐干净的衬衣西裤,尺码正合他身。
等秦宴风洗漱完毕,沈满知都快要睡着了,微微睁开眼,就见高大的男人站在面前的床尾处,扣着衬衣手袖的纽扣,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我昨晚,是不是吻你了?”
“……”
她都闭口不谈了,他干嘛非要扯回来。
秦宴风指了指自己嘴角不甚明显的伤口。
昨晚拉扯时,她确实是不小心使错了劲儿。
沈满知精神了,干脆闲闲一笑,“还记起什么?”
记不起,但刚刚换衣服时,已经猜到了。
他语气放低,多情的一双眼垂着看她,竟似乎也有几分深情的意味儿,“抱歉,昨晚是情不自禁。”
虽然嘴里这样说,可他哪有半分歉意,甚至沈满知都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抱歉”是出于礼貌,“情不自禁”是撩拨。
“那秦先生以后可得小心了,以后喝醉了,指不定进的是哪位姑娘的温柔乡,别失了身……”
“我已婚,自然不会在外沾花拈草,其他异性在我眼中,如何能及你?”
啧,含沙射影,这人开始打直球了。
沈满知不想再提,正打算打发人走。
“今天除夕,和我一起回去。”
她侧过身闭眼,无声拒绝。
“关于秦家的事,我想你应该挺感兴趣,还有昨天在旧街那帮人的幕后主使。”
沈满知脚下蜷缩,这番话确实引起了她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