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只要你借给我两百灵石,什么都好说,否则你也不想被别人知道你霸占了同门的妻子吧?”
苏明咧嘴一笑戏谑说道。
张景云一脑门黑线,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像小日子那边的变态,虽然他也说过类似的话,但是落在自己身上就有些不对劲了。
“苏师兄,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霸占同门妻子这种事,我可是从来都没做过。”
“做没做过,师弟自己心里清楚,而且,向城的妻子想必就在院中,不如请宗门前辈来主持公道?”
苏明似乎笃定张景云做了亏心事,大有一副把事情闹大的迹象,实际上他就是来敲诈张景云的。
事情的根源还是向城。
那天,向城身受重伤返回金剑门,连流光符都使用了,甚至还在空中不断吐血,大概率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这种情况下,向城拼命返回宗门,就是为了交代后事,苏明还期待着向城会选自己。
毕竟几年前,他和向城称兄道弟,曾经多次外出狩猎妖兽、探索遗迹,有过命的交情。
只是近几年,苏明赌瘾越来越大,跟向城借过几次灵石总是不还,甚至还越借越多,二人关系也渐行渐远。
赌狗,古往今来都不可信。
向城最后自然不会找他交代后事,鬼知道他会不会拿着自己的遗产去赌场潇洒,根本不会照顾妻子。
而苏明的想法,其实也非常简单,站在他的角度就是,自己不过是跟向城借了点灵石。
只要翻本肯定连本带利还给向城,而向城呢?不借他灵石也就罢了,竟然临死前留下那么多遗产给张景云,都没想过自己这个过命的兄弟。
于是才有来跟张景云皆灵石的事,再加上他对张景云颇为关注,发现对方离开宗门一个多月后,带回来一个极为漂亮的凡人,他一眼就断定,这个女人是向城的妻子。
向城虽然不怎么跟别人提及妻子,主要是他也担心妻子魅力太大,会惹来不少是非,但是跟苏明搭伙,外出探险多少都会说到妻子。
苏明只知道,向城的妻子很漂亮,向城对她宠到不得了,结果张景云带她返回宗门就成了自己的妻子。
其实苏明本来不想管这些事情的,奈何接二连三赌输,实在缺灵石,这才将主意打在张景云身上。
名义上是为柳黎夏主持公道。
坚决不许张景云霸占同门妻子。
实际上苏明是觉得张景云和柳黎夏,不管有没有霸占妻子的情节,都是瓜田李下,谣言满天飞,就算张景云能证明没有这种事,经这么一闹,也像是粘了屎一样,让人恶心。
苏明打定主意。
张景云借给他灵石,什么都好说,若是不借,那就把事情闹大,造谣生事也好,白忙活也罢,反正他跟别人也借不出来灵石。
这种事,张景云是不怕的。
且不说他根本没有霸占同门妻子,柳黎夏跟随自己是心甘情愿,就算霸占别人妻子又能怎么样?
真是那样,就算苏明说的是事实,张景云也敢保证,当宗门前辈来调查他不会有结果。
只是苏明阴差阳错。
竟然准备把事情闹大,来威胁他,张景云担心的反而是万一宗门有金丹期长老出面,说不定柳黎夏有炉鼎资质的秘密会暴露出去。
张景云不想让柳黎夏公开露面。
目光一转,张景云拦住正准备叫人的苏明,“嗐,师兄,我跟向城的妻子真没什么,她是自愿的,就算公然对质我也不会怕。
只是就为这点小事惊动门中前辈,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师兄不就是想借两百灵石吗,要不我回去找找?兴许能找到呢。”
张景云的一番话让苏明眼睛一亮,心想,对方竟然认怂了,难道其中真有什么龌龊事?
于是他冷哼一声,不耐烦地说道:“你最好能找到,不然我们就宗门执法堂见吧。”
“师兄稍等。”
张景云合上门转身回屋了。
赌狗就是这样的,他连死都不怕,就怕下一次还输,如果不是金剑门进制弟子内斗,苏明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不过光天化日。
就算宗门允许门下弟子互相残杀,张景云也不会轻易杀人,因为解决一个麻烦而惹出很多麻烦,血亏。
对付苏明这种人。
张景云自有一套策略。
转身回屋里,稍微磨蹭一会儿后,张景云施施然拿出二百灵石,推开院门对苏明说:“苏师兄,借了你灵石,你不会再来了吧?”
苏明态度一缓,连连保证说道:“放心,放心!师兄发誓,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那就好。”
张景云递过灵石意味深长道。
苏明拿了灵石,直奔坊市赌坊去,一路上竟然还颇为谨慎,单独确认后面有没有人尾随。
二百灵石而已,苏明也是炼气七层的修士,哪怕外出猎妖,谨慎点,轻轻松松就能赚到。
可他非要不劳而获。
张景云嘱咐柳黎夏晚上自己吃饭,不用等自己了,随后他便一路尾随苏明而去。
苏明虽然谨慎,但想发现张景云,根本没这个可能,张景云亲眼看到苏明进入赌坊,一直到半夜才出来。
只是相比于进赌坊前的意气风发,出来的他,双眼无神,精神萎靡,如同行尸走肉般,返回家中。
张景云跟在后面不着急出手。
等回到家中,看到桌子上的饭菜,苏明眼中才多了一丝光彩,幸亏自己还有个不离不弃的妻子。
“月婵,我真的,差点就翻本了,你要相信我,明天我一定能赢。”苏明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说道。
温月婵默不作声,苏明边吃边说,滔滔不绝地跟自己讲赌钱的事,她终于忍不住打断。
“苏明,我受够了,吃完这顿饭,我们就好聚好散吧,你说了多少遍这是最后一次,可是结果呢?”
苏明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你说什么?你怎么能忍心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离开我?”
“这几年你一赌再赌,没有尽头,法宝变卖了,也不外出猎妖,也不努力修行,再这么下去,我都不知道你能不能筑基,更别说修成紫府。”
温月婵叹息说道。
她今年才三十出头,就练气六层,筑基不在话下,紫府也有不小希望,本以为跟苏明结为道侣相互扶持,哪成想苏明染上毒瘾就变了。
“我知道了,这几年你还得养我,耽误你修行,道侣一场,我不会断你的道途的。”苏明语气平和。
温月婵颇为意外,原以为会很难,没想到苏明还有这种觉悟,也不枉自己这几年的付出。
“既然如此那我走了,此处小院,就留给你安身吧。”温月婵毫无留恋地说道。
“且慢,我记得你我还有笔灵石,是待将来准备筑基积攒的,练气九层前绝不能用!”苏明忽然说道。
“苏明,你竟然还惦记那笔灵石,这些年你我的财产都被你赌输了,包括我那份,你凭什么跟还我要灵石?”
温月婵怒声说道。
说实话,温月婵不过三十岁出头,气质清冷,容貌不俗,当初不少修士都追过她,和苏明在一起,也是那时候的苏明奋力进取,双系天赋,还是难得的木火相生,未来可期。
苏明被斥责得哑口无言。
他余光一瞥,看了看一旁的镜子,镜子中的自己,不修边幅,明明四十岁却老得像五六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