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果疑惑:“小姐如何知道表小姐来过?”
“这屋子里有她身上的味道。”黎语颜淡淡笑着,转而对夜翊珩又道,“殿下还是趁热喝吧,莫要辜负了表小姐的一片心意。女子心思细腻如发,殿下是瞧不见,臣女可是瞧得真真的,这羹汤上头点缀着的纹案定费了不少心思。”
这时,夜翊珩蓦地出声:“松果,出去。”
“是,殿下。”松果应声而退。
书房内就剩下夜翊珩与黎语颜。
见没了旁人,黎语颜打算开门见山:“其实殿下与表小姐很配,臣女不想蹚这趟浑水,还请殿下让皇上收回赐婚旨意。”
夜翊珩倏地站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臣女知道,请殿下求了皇上取消我们的婚约!”
“实话告诉你,绝无可能。”
“为何?”
“等孤大婚,便是父皇废太子之时。孤若提出取消婚约,父皇会作何想?”
闻言,黎语颜黛眉紧蹙:“皇上会认为你不想被废。”
“没想到孤的太子妃不光书法造诣极深,连父皇的心思也能揣度得一清二楚。”
声线微低,尾音清冷。
“可没必要将臣女拉下水啊,表小姐如此爱慕殿下,你们才是一对儿!”
“孤说过,你若安分,孤不动伱。可今日……”
说话间,夜翊珩瞬移过去。
修长如玉的手指直冲她纤细的脖颈而来——
梦里的一幕幕,像是快镜头一般在黎语颜脑海中闪过。
梦里的他的手,与眼前的重合在一起。
犹记得,梦里他的手,极其冰凉,似冰雪寒凉,毫无温度。
她缓缓地认命地闭上眼。
就在他的指尖差点碰到她脖颈上的肌肤时,夜翊珩收了手。
眼前的她,脖颈纤细,他若是真掐上,稍一用力,便能折断。
且,她脖颈间的雪白,让他不敢细看,慌忙间偏过头。
“你不躲?”
清冽的男声自她头顶落下。
黎语颜这才睁眼。
只见他靠自己很近,他身上的药味萦绕在她鼻尖。
不得不承认,他有着一副好皮囊。
可分明是位清华如玉的男子,眉宇间却夹杂着阴鸷狠厉与冷酷残暴。
什么破个性!
而她毒素解除才不久的身子是真不争气,此刻还是迈不了步子。
自看到他的手掐过来,她的双腿像是钉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不是她不想躲,而是看到他的手这般过来,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梦里被他百般蹂躏的感觉,一股脑儿地齐齐涌上,令她不能呼吸。
整个人绵软无力,再也使不上一丝劲。
就算此刻他收了手,她还是不能立即恢复过来。
“殿下想杀我?”
看他方才瞬移的本事,自己的确不是他的对手。
倘若他真要杀她,她定不能活着出了这個书房。
不回答她,夜翊珩顾自道:“你是孤的未婚妻,这一点断无更改。”
黎语颜动了动手指,悄悄后退两步:“那成亲后再和离,这总可行吧?”
觉察她离自己远了些,夜翊珩转过头来,白纱下的凤眸直视着她的眼:“即便成亲后,亦无和离。”
闻言,黎语颜眉头拧起:“为何?”
“唯有死离!”
他的语气淡淡,听不出丝毫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