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外,是此起彼伏的狼嚎声,其实墓园才是距离狼人最近的地方。
此时所有人都忘了,墓园里还有一个老头,也许他们以为老守墓人早就逃到了镇子里。
库伯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他冲入了木屋:“老师!整个来芒镇都在对抗狼人!”
“整个?你说有人在对抗狼人我是信的,‘整个来芒镇’,再过一万年都不可能出现这种事。这时候有勇气的人多,但是逃走的人也不会少。”
库伯跑的口干舌燥:“镇子入口那里都是警署和民兵,新警长贝比正指挥人们对抗狼潮呢。”
“贝比那个小子虽然懒了一些,关键时刻还是不错的。”
库伯问到:“那我们怎么办?”
老格雷在椅子上坐了一会,然后走向了自己的床。他趴在地上,在床底下找着东西。
他刚头向下趴了几秒钟,就感到头晕眼花,等他抬起头,仅仅是从地面把头抬到正常的高度,让他更加头晕。
看到老格雷脸色突然很难看,库伯赶忙说到:“老师,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找。”
老格雷被库伯扶着,晃晃悠悠的坐在了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
“这是真的老了,连弯腰都如此困难。”
库伯看着脸上满是褶皱的老格雷,也觉得他已经很老了。
老格雷缓口气后才说到:“这件事要我自己来,不过你可以帮我把粗绳拿过来。”
库伯记得屋外就挂着一根粗绳,他赶忙去取粗绳。他抓住粗绳的一刻才发现,这不是粗绳,这是一大捆缝尸线,用来更换器官或者缝合碎尸的缝尸线。
等他回来的时候,看到老格雷正趴在那里,把床底乱七八糟的杂物扔出来。
地上响起重物摩擦的低沉响声,库伯看到老格雷从床底拖出来一块尸碑。
石碑上竖向刻着一行字:死亡是另一种永生。
老格雷搬起石碑的一头,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石碑抬离地面。
看老格雷如此费尽,库伯突然想起来:“可以用尸体来干活啊,为什么要自己搬石碑?”
老格雷说到:“有些事情,要自己做,不能让尸体代劳,例如向尸体忏悔。”
忏悔?库伯还不理解,为什么要向尸体忏悔。
石碑立起来后,库伯才看到石碑的背面有两个内凹的坑,坑里还有石环。
库伯将缝尸线递给老格雷,老格雷将缝尸线几股对折后,穿入了石碑后的石环里。
“我替你背着吧,老师。”
老格雷摇摇头,重复说到:“有些事情,要自己做,不能借助他人的手,例如向尸体忏悔。”
老格雷背着石碑,双腿不停的打颤,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当老格雷踏上屋外墓园的草地时,双脚压出两个非常深的坑。库伯跟着老格雷,看着老格雷又一步步向墓园外走去。
来芒镇的一间小院里,遍地都是血污。
如果有人见到这些血污,也不会觉得可怕,只会觉得脏,因为这是屠夫布彻的小院。
上午有人来通知他,他现在也是民兵,被布彻骂走了。
“哪个王八蛋把我写在了民兵名单里?征得我同意了吗?我是杀牛宰羊的,不是杀人的!”
骂完民兵小队长,关上门后,布彻仰躺在桉板上,一根根的抽着烟,直至烟都抽光了。
“如果被你们发现,我杀人比杀牛还利索,那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