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知道,眼前的巫师是不会告诉她他的真实目的。只要暂时对托尔矿业没什么威胁,艾薇也不准备多管。
艾薇问到:“那名瘟媒在哪?”
“哦,发现的时候顺手解决了。”
听到这个消息,艾薇向外走去。这群人走后,鲁道夫继续在门口的椅子上看着报纸。
即使鲁道夫在院子里,也能听到外面街上的口号声。
矿工们因为肺病躺倒了很多,那些没有倒下的,都被发动起来,参与了游行。
矿工们的诉求很简单,他们想要更好的工作环境,他们想要防尘面罩,他们想要升级通风系统,他们想要更好的矿区医院。
又过了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街上突然出现了哭喊大叫的声音。
鲁道夫站在门口,隔着铁门向外看去。
托尔矿业公司的保安和警署的巡警开始清理街道,他们用枪声恐吓矿工,他们用警棍勐砸矿工的头。很显然,加塞镇的警署站在托尔矿业一边。
就在鲁道夫隔着铁门边看边摇头的时候,一名矿工突然冲到了近处,喊着:“哈德利那个小子跑得慢,被托尔矿业的安保抓住了!”
还没等鲁道夫再多问几句,这人跑向了远处。
鲁道夫摇摇头,哈德利是上午走的,下午就被抓了。一定是哈德利病好的太快,又吃的太饱。
幸亏鲁道夫只是暂住在加塞镇救济院里,不然这些熊孩子能烦死鲁道夫。
晚上的时候,鲁道夫来到了托尔矿业公司的办公大楼。他一路走向了地下室,托尔矿业也喜欢把地下室当做临时监狱。
在地下室里,鲁道夫见到了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哈德利。
哈德利身上有几十道鞭痕,衣服破破烂烂,衣服的裂口里都是血迹。
鲁道夫拿出了刚刚拿到的艾薇的字条,示意看守打开牢门。两名看守进去把哈德利拖了出来。
监牢里的茅草还有碎布,粘在了哈德利的伤口上,但是哈德利哼都没有哼一声。
鲁道夫往监牢深处看了一眼,里面还有几名矿工,他们或羡慕,或麻木的看着哈德利。
没想到鲁道夫在这看到一个熟人,矿工奥托。他眼神涣散,好像这一切和他都没有关系。
仔细看看,那不是双眼涣散,那是死了。不知道他是病死的,还是被打死的。
犹豫之后,鲁道夫没有提醒那些看守,也许今晚也许明天,他们就能发现奥托已经死了。
他掏出了1银盾,递给了看守,然后指着地上的哈德利:“有没有伤药,给他用一些。”
刚刚在托尔矿业身上赚了8银盾,转眼就还回去1银盾,不义之财果然守不住。
看守高兴的收下了钱,去拿最好的伤药。
为了不打死犯人,监狱会备着伤药。一边抽鞭子,一边上伤药,这才是最好的惩治手段。
看守的手法很熟练,很快哈德利身上的伤口就被包扎好。
看鲁道夫身穿一身得体的西装,两名看守主动架起哈德利,向楼上走去。
在一楼,鲁道夫再次见到了艾薇。
“铁矿只能开采十多年,如果在几十年前,托尔矿业绝对会改善矿工的工作环境,但是现在,我无法说服那些股东同意在此时增加那么多投入。”
鲁道夫点点头,接受了艾薇的解释,事实上他并不关心这些。
在艾薇面前,看守们小心翼翼的将哈德利被放上了鲁道夫雇来的马车。
在回去的路上,哈德利被马车晃着,身上的的疼痛这时候才愈来愈清晰:“万尼亚先生,为什么矿业公司愿意组建救济院,却不愿意为矿工们提供一个没有危害的工作环境?”
“哈德利,你只是一个刚刚工作的小矿工,不要想这么多。”
艾薇看二人走后,转身走上了办公楼。
在顶楼的豪华办公室内,艾薇看到了她的哥哥,也是托尔矿业加塞镇分公司的经理,埃弗里。埃弗里穿着考究的西装,即使在深夜中也打着领带。
“哥哥,公司要出医药费,帮助那些得病的矿工。”
埃弗里正因为罢工的事心烦意燥:“不可能,肺结核是一名瘟媒制造的,这是你说的。我们不可能因为瘟媒的罪行付出那么多医药费。”
“如果不是矿工工作环境太差,也不可能被瘟媒利用。”
埃弗里摇摇头:“艾薇,你好好的待在阿贝尔副议长身边,做阿贝尔副议长和家族沟通的桥梁,这是你的工作。铁矿的事,不是你应该参与的。我已经同意你的要求,每年资助那个笑话一样的救济院,不要再任性了。”
“我已经在阿贝尔副议长的实验室里成为3级炼金师,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我担忧的是,如果铁矿上大规模的矿工死亡,议会那边就容易通过吗?”
埃弗里摇摇头:
“相信我,艾薇,我们每年给议长和议员那么多竞选经费,如果我们出了事,他们之中的有些人比我们还着急。
我愚蠢的妹妹,你知道治疗所有的矿工需要多少钱吗?一个人的医疗费,甚至足够我们雇佣3个人。
瘟媒杜立特被烧焦的尸体已经摆在了广场里,他会被描述为肺结核的元凶。矿工死去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今年的报表如果很难看,会是大事。
法布罗市暗流涌动,我们今年必须增加活动经费,这些活动经费从哪出?当然是从铁矿上出。
在接下来的动荡里,我们托尔家族必须提前布局,不然,我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难道不知道,哈克姆男爵6多岁的高龄,为什么拼了命要在最近去晋升?
大家都感受到了压力,你有天赋,但是不要被无关紧要的事耽误。
去吧,不要再管铁矿的事,回法布罗市,安心的做好阿贝尔副议长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