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行云和箐箐之间的关系有些暧昧,两人互有好感,同时又有争胜之心。
虽然箐箐只有聚元境的境界,但她在剑道上的天赋极强,两人同时修炼,箐箐却处处领先,这让古行云的心中憋了一口闷气。
这十年来,古行云勤修苦练,终日在梁言留下的剑道道场中厮杀,以求领悟剑道的更高境界。
他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努力和天赋,这十年的时间完全可以赶超箐箐。
可今日一比,却发现自己在剑道一途上还是落后了,相比于这个境界只有聚元境的小师妹,自己可能只是一个资质平庸之辈
想到这里,古行云不觉有些灰心,脸色也变得暗淡许多。
梁言心思敏锐,一眼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不由得微微一笑道:「行云,不必多想,每个人的情况不同,快慢缓急亦有不同。剑道之路你们才刚刚起步而已,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等你们到了为师的境界,再分高下也不迟。」
古行云听后,心中阴霾渐渐散去,点了点头道:「师尊说得不错,大道之路坎坷曲折,不能只拘泥于眼前的胜负,是徒儿眼界低了。」
「哼!」
他的话音刚落,箐箐就哼了一声道:「别说什么眼前胜
负,输了就是输了!就算再过一百年、一千年,我也能胜你一筹!」
「哦?」古行云不怒反笑,道:「那我可是有些期待了,
修行路上有一个对手陪伴,也不至于寂寞!」
「等着吧,我一定比你先踏入‘剑丸期,!」箐箐瞪着大大的眼睛,一副不服输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梁言和无心都是莞尔一笑。
其实古行云的天赋一点也不弱,放在外面也是天骄一类的人物,奈何箐箐是器灵凝聚的肉身,资质太过妖孽,根本就不是普通修士能比的。
不过箐箐的特殊体质,将来也会给她带来修炼上的瓶颈,在自身境界的提升上,将会比古行云缓慢许多。
剑道之路最终还是要靠自身修为来支撑的,如果箐箐不能提升修为,那「剑丸期」几乎就是她的极限了。
想到这里,梁言微微有些惋惜。
「看来你对这两个徒弟很上心啊。」无心向他传音一声,目光看向箐箐和古行云,笑道:「你们是梁言的弟子,之前我也没给你们见面礼,今日正好有闲暇,就把这个送给你们吧。」
说着,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块玉佩,用手指轻轻一点,玉佩在半空一分为二。
下一刻,箐箐和古行云各自得到了一半玉佩。
「这是‘回光玉,,是我从一位强敌的手中得来。它平时无法催动,但会在关键时刻救你们一命。」无心缓缓道。
箐箐和古行云听后,都是脸色一喜。
尤其是古行云,对于他这种即将离开琅嬛大陆,去外面世界闯荡的修士来说,「回光玉」就是一张保命符,简直不要太珍贵。
「多谢师娘!」古行云几乎脱口而出。
「哟,看不出来,你还挺会说话。」
无心靠在梁言身旁,一双明亮的眼睛笑成了月牙。
「咳咳。」
梁言咳嗽了一声,开口道:「既然你们师娘送了这样一份大礼,那我这个做师父的也不能小气…这样吧,我再传你们一套剑法。」
说着,大袖一挥,两道灵力分别没入古行云和箐箐的识海,化为一段段玄奥的口诀。
与此同时,蜉蝣剑丸也从太虚葫中飞出,在梁言的操控之下,化为一道青色剑光,为两人演示这套剑法的各种变化。
古行云和箐箐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兴
奋之色。
自从他们踏入剑罡期以后,梁言已经很少这样教导二人了,这十年的时间,几乎就是把他们丢在剑道道场,很少像今天这样亲自指点。
如此绝佳的机会,两人求之不得,此时并肩站在院中,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半空中的剑光,生怕自己漏看了剑法之中的精妙变化…..
山谷,草庐,夜空,小院之中。
梁言演示剑法,无心微笑陪伴,古行云和箐箐则仰头看着半空中的剑光变化,眼神沉醉于其中。
如此美妙的夜景,可以说是过往十年的一个缩影。
谷中十年,远离纷争,佳人陪伴,静心修炼。
如果可以的话,梁言希望这样的时光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但他知道,这不可能。
琅嬛大陆,也就是所谓的「钧天城」,是建造在神龟「钧天」的背上。
「钧天」每五十年吐纳一次,会在琅嬛大陆和南极仙洲之间产生数百条灵气通道,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有机会离开琅嬛大陆。
算算时间,自己到达钧天城,也有四十七年了。
距离下一次神龟吐纳的时间,只有不到三年。
三年之后,无心会陪自己留在这里吗?不可能,她有血海深仇要报,还有族人的命运等待她去拯救,如果她选择留下来,那就不是无心了。
古行云呢?
应该也不会吧他已经厌倦了琅嬛大陆的生活,之所以拜自己为师,就是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探索大道的尽头,去寻找生命的意义。
自己呢?
想到这里,梁言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容。
恐怕自己才是最不想留下的那一个吧?
寻道,寻道,果然是条不归路呢…当年的寻道人,究竟领悟了天道的真谛吗?
梁言轻轻叹了口气。
今夜的自己,为何心绪繁重?
看了一眼半空,蜉蝣剑丸和自己心意相通,一套普普通通的剑术,根本无需操控,只要心念一动,就能在半空中施展出来。
古行云和箐箐都在凝神观摩,可梁言却感觉心绪起伏,有些静不下来。
是因为马上要离开这里了吗?
南极仙洲暗流汹涌,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未闻香、李玉仙所预言的劫难,或许即将到来,自己这一去,恐怕是投入火坑了….
明知是火坑,还要往里走?
梁言在心中苦笑了一声。
有时候,人真的无法做到趋利避害,因为有些东西你无法割舍,有些责任你无法推卸。
「可笑啊!」
梁言叹了口气,忽然感到身后传来了柔软的触感,两团丰腴压在自己的背上,一股幽香从身后袭来。
「有心事了?」无心从身后抱住了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