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对政事,并没有任何的想兴趣,对皇帝册立谁为新太子,也不想去干涉。可每次驾到黄琼,哪怕这张脸在与自己的父皇相似。但一想到面前这个人,是那个差一点杀了她们全家,夺取她们家天下人的后人,心中便是一阵阵的不舒服。
太子不成器,除了现在已死的景王、蜀王之外,其余诸皇子不是生?懦弱,便是生?贪婪。即便好一些,也是飞扬跋扈、无比骄纵,她也不是不知道。但对于她来说,皇帝册立那个弟弟为新储君,都与她没有关系。可就偏偏眼前这一位,却是让她实在难以接受。
每次一见到黄琼,那些年艰苦的日子,便不自由主的呈现在她脑海之中。在加上有些人,整日在她耳边嘀咕,黄琼之所以能得到皇帝的赏识,靠的不过是鼓唇弄舌,一味的溜须拍马罢了。为人品?低劣,行事手段更是阴险毒辣,无所不用其极。
太子与景、端、蜀三王,都是再栽在他手中。为了博取一点虚名,赢取所谓的民心,在郑州杀了一百多官员与读书人。便是连新蔡姑姑的儿子,都一刀给杀了。也不知道他给老爷子,灌了什么迷魂汤,做出这等天怒人怨的事情,居然一点都没有受罚。
尽管熟知自己父皇为人的她,对这番话并不是很相信。但之前已经有了一定先入为主的印象,这些话倒也让她陷入了半信半疑之中。而之前在温德殿外,见到皇帝与黄琼父子两个人,就像寻常百姓家的父子一样边走边谈,显得异常的亲热,更让她心中很是不舒服。
甚至还微微有些心寒,因为皇帝对其他任何一个皇子,都从未做过类似的亲密举动。这才是有了今儿的一而再,当着皇帝的面对怼黄琼。只不过,在听到黄琼这番入情入理的分析之后,金城公主才略微明白了,为何这个九弟出宫不过一年,便如此快的得到了父皇的信任。
不说别的,单单就对北辽的这个了解,就不是其他皇子能够相比的。在分析问题的时候,展现的那种自信,也不是其他诸王有过的。只是想通了一点点的这位金城公主,脸色虽说略微好一些。但却并不代表她,就此真心的能够接受黄琼,成为新的储君。
黄琼这一番分析下来,金城公主的面色略微放缓了一些。而坐在御案后面皇帝,也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对于怎么处理这位梁王,皇帝却依旧有些头疼。难道真的派人,去青楼瓦弄里面听墙根去?
若不是这位梁王身份极其特殊,就黄琼刚刚那番分析,皇帝都有心派出北镇抚司的人,直接将这位梁王抓起来严刑拷问了。不过若是真到了那种地步,恐怕两国之间刀兵相见,恐怕也就真的不远的了。两国若是重燃战火,皇帝虽说不怕,但眼下这个时机不对。
金城公主刚刚贸然开口的确有些不对,但有一句话却是没有说错,那就是眼下有些捉襟见肘的朝廷,是真的打不起仗。今年西北大旱,陕西路还好些,虽说一向为西北粮仓的关中平原也遭了灾。可八水绕关中的关中平原,多少还一些收成。
再加上汉中地区,灾情没有那么严重。虽说也歉收,但远还没有到绝收的地步。灾情主要集中在陕西路北面的延安府、绥德府、庆阳府,以及几个直隶州。可陇右今年,却几乎是颗粒无收,明年还不知道旱情能不能缓解。陇右又是番汉杂居,民风彪悍之地。
稍有不慎,便要变乱丛生。今年秋税,朝廷至少要留有相当一部分,用于陇右、陕西的赈灾,或是以备西北使用。明年又要与桂林郡王府博弈,这钱粮上还不知道要耗用多少,少入多少。一旦两国真的刀兵相见,这朝廷的粮饷恐怕要难以为继。
看出皇帝满脸的犹豫,黄琼却是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道:“父皇,儿臣倒是有一策,即可以有效监视那个梁王,又可以不引起太多的纠纷。七哥在京城之中,原本就是以放荡不羁著称。这京城之中声色犬马的场所,就没有七哥不知道的。”
“而七哥的为人,又是外粗内细,外表看着粗俗不堪,实则为人精明的很。父皇何不派出七哥,专门负责接待那位梁王?更何况有些地方、有些事情,官家的人不好出面,可却是七哥手下那些鸡鸣狗盗之徒的长项。那位梁王既然表现出声色犬马,咱们也就投其所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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