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如孝搪塞的理由,黄琼只是淡淡一笑道:“让你去,你就去,一切有本王在,你又有什么可担心?一切都由本王给你做主,去长安也是为了公务。难道吏部与陕西安抚司,还敢因为本王让你随行难为你不成?放心,有本王这个制置大使在,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人敢为难你。”
说罢,转过身对着身边的亲兵道:“来人那,给卓大人还有蔡师爷,准备一辆马车。眼下陕西灾荒还没有解除,这一路上到处都是灾民和流民,派人好好保护卓大人。卓大人可是本王邀请去长安的,这一路上可得给本王伺候好了。卓大人少了一根头发,本王唯你们试问。”
、黄琼这番话说罢,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赶着一辆马车出现在卓如孝面前。手把着腰刀看着卓如孝,意思是你不上车,那就别怪我们帮你上车。面对着面前这一群全部武装的士兵,知道眼下情况,已经到了自己不去不行的卓如孝,也只能硬着头皮带着师爷,上了这辆马车。
只是在临走的时候,有些不死心的问黄琼,他走之后延安府的政务该怎么办?还没有等他的话音落下,黄琼拍了拍手。一个身穿三品文官服侍的人,骑着马走了过来。黄琼指了指此人道:“他,你应该认识。此次平叛参政、督促粮饷同知,在凤翔做过一任知府的郑道远。”
“你卓大人不在延安府的这段时日,由他暂时署理知府。郑大人做知府的时候,可比你早得多,政绩考核也是优。在朝中,也一向有能员干吏之称。延安府的政务,由他暂时署理,你也应该可以放心了。放心,他只是暂时署理。等到你回来,这延安府还是要交到你的手上。”
与卓如孝说完这番话后,黄琼才转过头对郑道远道:“郑大人,卓大人不在这段时日里面,延安府就暂时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的替卓大人守好这个家伙,处理好延安府的政务。不过有些根本的东西,暂时不好处理的,还是等到卓大人回来再说。他最多也就半个月就会返回。”
在很是装模作样交待了郑道远一番,黄琼没有理会那些官员,看过来的诧异目光。接过亲兵递过来的马缰,翻身上马之后,带着大队直接开拔。而留下来的郑道远,只是冷眼扫了在场的一众官员,什么都没有说。在黄琼留下的二百军马护送之下,直接返回了知府衙门。
而被黄琼几乎是强迫带走的卓如孝,一路上都想要找机会与英王私下谈谈,想要为自己争取返回延安府的机会。只是没有想到,黄琼压根就不想与谈。甚至这一路上,他甚至都没有机会见到英王。其实到这个时候,如果还没有感觉出来不对,他这些年的官也就白当了。
只是他百般琢磨,却都没有想出脱身之计。事情发生的实在太过于突然,他一点准备都没有不说,便是通知自己在延安府的死党机会都没有。一路上心乱如麻,抓破脑袋也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天潢贵胄。或是说,到底哪里露出了马脚,被英王察觉出不对?
而与他同乘一辆马车的蔡师爷,看着往日里不管发生多大事情,一向都沉稳之极。如今倒是极其罕见,一副急的抓耳挠腮样子这位卓大人。心中暗暗冷笑这位卓大人活该之余,也不禁同样担心起来。他敢断定,这位英王搞出这么一手,极有可能是发现,或是说察觉了什么。
自己这一去长安,估计是凶多吉少。自己倒是无所谓,可关键是身后的那位主子,却是万万不能暴露。如果自己真的将那位主子供出来,倒霉的就不单单是自己了。自己的父母双亲,还有其他的家人,可都在主子的手中攥着呢。自己若是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恐怕他们都会?
想起那位主子阴冷的手段,在想起早上见到妻子时,妻子哀求的眼中带着三分失望的神色,这位蔡师爷心中无语的叹息了一声。自己这才叫做真正的自作自受,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被逼着献妻求荣,却依旧落得一个如此的下场。想到这里,他眼神之中满是绝望的神情。
相对于在马车上,原本相互算计着对方,眼下却是相对无言的二人。离开延安府之后,黄琼却是星夜兼程。一路上几乎没有再进入任何的州县休息,经鄜州过宜君、耀州、三原,在三原与被他秘密调集,前来接应的两千西京大营军马汇合之后,直接奔向此行目的地长安城。
抵达长安城后,黄琼一个人都没有见。直接进驻了长安殿前司,给他在西京大营边上准备的行辕。对于长安城内的卫军,以及那位刘都指挥使,此时的黄琼已经并不在信任。所以早在进入长安之前,黄琼就专程派人提前通知西京殿前司,为其准备自己的新行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