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疾手快的韩箐,在落地前一把抓住手机,见声音还在,递给神情已现麻木的丁岩东,道:“丁叔,怎么了?”
丁岩东双目无神望着前方,精神恍惚,没有理会她,也没有说话,眼眶转眼红了起来。
韩箐皱了皱眉,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又唤了两声丁叔,见仍没有反应,自己与来电对话。
接完电话,将手机塞回丁岩东兜里,心里叹了口气,吩咐吕小小立马开车送丁岩东去医署。
电话是医署那边打来,丁岩东的儿子,植物人儿子,刚才去世了,在他办案的时候。
医署通知他过去处理后事。
儿媳妇带着孙儿离开,去年老婆走了,现在儿子也走了,这位付出了几十年的老工捕,终于只剩下一个人。
“哈哈……哈哈……”
听着丁岩东带着哭腔的笑声,韩箐扭过头,一拳砸在车上,双眼不争气的有些湿润。如果现在是十年前,他们一家人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工捕已经抓回审问,十年前害了他老婆、儿子的凶徒招供,是受刁铭指使,人为制造车祸,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他办案。现在是你老婆、儿子,接下来就是孙儿、甚至你,何其猖狂!
老天真是在开玩笑,偏偏在解救仇人外孙的路上,自己的儿子在医署里去世。
范畴他们返回,除了瓜批这几个人,一无所获。当然,又多了一个范围位置锁定,只要加强管控、搜查及监控监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听说丁岩东儿子过世,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沉默着,没有人说话。瓜批他们似乎也感觉气氛不对,加上惧怕,同样没人出声。
丁岩东的儿子还停在医署,范畴和韩箐、骆仁杰他们商量了一下,向震山河提出申请,一起过去送别。
回来后,范畴走到监控室坐着,望着监控下的刁铭,一支一支抽着烟。
他和丁岩东岁数差不多,二人也是差不多时间进入常乐县做工捕,三十多年的同事。他曾是丁岩东的下属,看着他拼命,看着他成亲,看着他抱着出生的儿孙笑着,看着他家破人亡。
丁岩东的人生经历,对他的刺激很大,大到这些年他已快忘了自己是工捕。
“屈副都头,档案室准备调过来的当年卷宗不见了,你知道吗?”范畴看着刁铭抽烟的时候,骆仁杰走进了屈云鹏办公室。
“十年前问题公路与云顶村之案,一直都是你们在跟,当年的卷宗不见,骆捕头应该去问负责档案室的人,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听说屈副都头去了档案室后,当年的卷宗就不见,我当然要来问一问副都头。”骆仁杰走到办公桌前,看着屈云鹏。
“我没有去过档案室,骆捕头,作为工捕,随随便便诬陷人可不好。还有,作为领导,我得批评你们几句,当年卷宗这么重要的东西,案子刚一复查的时候,你们就应该调走,仔细研究,严加看管,到收尾了才想起当年的卷宗,不合格呀!”屈云鹏敲了敲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