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蓝春、李余坐回房间,蓝春给李余倒了杯茶。
“三哥,你伤这么重,不在家好好修养,怎么来商会了。”
“刚才去诏狱看了看那个截杀我的犯人,顺便来这里看看。”李余道。
“诏狱?你去诏狱了?”蓝春诧异道。
“嗯。”
“三哥你可真勇,这诏狱我只听说过,还没进去过呢。”蓝春道,“听我爹说,再猛的汉子,在里面也熬不过去,熬过去的都死了。”
“你爹说的对,那地方就不是活人待的。”李余深以为然。
“最近京城有啥好玩的事吗?”李余转移话题道。
“好玩的?没啥好玩的啊。”
蓝春皱了皱眉,不过接着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道。
“你要说好玩的,还真有一件,两天前,也不知道谁挑起来的,南方学子和北方学子打了一架,当街大打出手,那场面,别提多壮观了。”
“打了一架?”李余皱眉。
能参与科举的无一不是学识、修养都有沉淀的学子,文人又讲究斯文礼节,当街殴斗这样的事情很难想想在读书人身上出现,更何况是大规模的殴斗。
“双方下场的加起来得有一二百人,后来还是巡城士兵把他们分开,而且要不是恰巧凌汉碰巧路过,巡城士兵的都压不住。”
蓝春津津有味的说道,“要我说这南方士子也欠揍,张嘴之乎者也,话里话外引经据典的讥讽北方不争气,有个还要和北方打赌,看这次科举南方录取多还是北方录取多,后来不知道南方哪个说了句‘入彼娘’,一直被口水压着的北方士子彻底忍不了了,一拳就打了过去。”
“嗨,你是没见到,你都想不到读书人打架啥模样,我本来觉得读书人打架会和娘们一样,你挠我一下我抓你一下,谁知道这北方士子打架可猛,打南方士子完全是大人打小汉,袖子一撸,那手臂上的肌肉比我的都厚实……”
听着蓝春讲的有趣,李余却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浓浓的政治阴谋,他有九成的把握,这场南北学子间的殴斗是皇帝暗戳戳的安排的,当然很大可能是顺水推舟。
这一切都是为了科举改革做的铺垫。
以前读历史,总会看到某些历史小白说,洪武皇帝性格乖张暴力弑杀,看谁不顺眼,抡刀子就干。
可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的,无论是什么事情,洪武皇帝做的时候都带有明显的政治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