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李余带着人进了庄子。
除了周大刚以外,其余人都战战兢兢的远远地吊在后头。
就连周大刚也是亦步亦趋的跟着李余,嘴里一边给李余介绍着庄子的情况,一边悄悄观察李余的脸色。
半个时辰,李余大致了解了下庄子情况。
太阳高照,李余就和李景隆坐下休息。
立即有仆人端茶倒水,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面黄肌瘦的样子让李余有些于心不忍。
“你们平时住在哪里?”李余问道。
“回东家,我们这些人就住在西面那一排房子。”
周大刚指着西面一排只有茅草屋顶和三面墙的房子说道。
与其说是房子倒还不如说是棚子。
“你刚才不是说那边是牲口棚吗?”李余皱眉道。
“牛住最南边三个棚子,北边那几个棚子是我们住。”周大刚道。
“什么?你们住牛棚?这缺一面墙,夏天还好,冬天你们不得冻死啊?”李景隆震惊道。
“没事,冬天我们一堆人挤着睡,去年冬天还好嘞,天不算太冷,没冻死人,前年冬天冷的都睡不着觉,小六子和老陈都冻死了。”周大刚说道,语气中没有多少情绪变化,就像是在说一件司空见惯的小事。
“詹徽这狗东西,拿人命不当命啊!”李景隆咬牙切齿道。
“北边这些房子我看挺好的,是谁住的?”李余道。
“以前每年秋收和播种的时候,主家来人就住在这里。”周大刚恭敬道。
“这排房子我看还不少,平时就这么空着?”李余皱眉。
“这里房子一共有十一间,十间住人,剩下一间是厨房。”周大刚道。
“好,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吧,两人一间,你看着分。”李余直接道,“床、被褥我回头会派府上人送来,另外我再给你们扯二十匹布,你们会缝补吗?每人两件夏装,剩下的布留着,天冷的时候再做两件冬装。”
李余这话一出,众人纷纷跪了下来。
“东家,我们给您磕头了!”
周大刚声音哽咽,他一带头,全都开始往地上磕头。
李景隆在旁边看得是唉声叹气,就这么一点点恩惠,就让他们感动成这样,在詹徽手下到底是吃了多少苦啊。
“都起来吧,以后也不要这样动不动就跪下,只要你们踏实做事,我不会苛待你们。”
“周大刚这庄子可有管事的?”
李余真的有些不习惯这样动不动就跪的。
“回东家,以前有个詹管事,是詹大人的侄子,后来詹大人出事,他也被抓了。”周大刚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
“周大刚,既然你们中没有管事,我看他们都听你的,以后你就是这庄子里的管事了,你可听明白了?”李余道。
“谢,东家,小人都听明白了。”周大刚道。
又简单交代了几句,李余和李景隆就走了。
“李余,还有差不多一旬的时间庄子上就收了,收了之后你打算种啥?”李景隆道。
“没想好呢。”李余道。
“没想好?就差一旬时间就得种新茬庄稼了,盛夏、初秋正是庄稼发力的时候,想种什么你得提前准备种子,不然错过了节气,这地可就荒了。”李景隆道。
“一看你就是个不懂侍弄庄稼的,若是陛下知道你这样糟蹋田庄,非得把庄子收回来不可。”
“我看了那庄子有五十亩左右的水田,侍弄好了,出的粮食比一般旱地至少高出三成。”
李余听着李景隆的话,撇撇嘴道,“我不知道?既然这二百亩庄子我想干什么都可以,我当然要好好琢磨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