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暹跟张扬对视片刻,然后又看了看曹昂,各自带领军马回去了。
曹昂跟随天子以及杨彪赵温又回到了那议事的茅草房。
刘协愁眉不展道:“看来这白波军是真的不想让朕回归洛阳,如今他们兵强马壮,这可如何是好?
当真刚逃出虎口,又入狼窝。”
赵温道:“为今之计,唯有故技重施,以高官厚禄诱之,说服韩暹放我等东归。”
“恐怕没那么简单,”杨彪板着脸道:“那韩暹也不傻,怎能放任陛下离开他所控制之地?”
“难道朕竟然再也回不去洛阳了?”刘协哀叹了一声。
这时候,曹昂在旁边道:“若陛下封韩暹为大将军兼司隶校尉,臣愿意去往韩营,劝说韩暹护送陛下去往洛阳。”
“卿有把握?”刘协闻言,脸上情绪复杂。
大将军便是他能封的朝中最高官职,而且司隶校尉又是掌控京畿重地的地方官。
虽说把韩暹一个盗匪头子抬到这么高的位置,有点侮辱了这两个官职,但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如今汉室已经衰落到这等地步,所谓官职也只是有名无实了。
真要曹昂能用封官许愿的方式说动韩暹,那也未尝不是大功一件。
“就依卿所言,朕这就派人草拟圣旨,”刘协点头道。
半个时辰之后,曹昂带着天子刚刚拟好的圣旨,仅带了赵云、太史慈、典韦三人,骑马去往韩暹军营。
路上典韦担忧道:“公子,就咱们四个进韩暹军营,他要是对公子不利,该如何是好?”
太史慈懒洋洋的道:“我们是干什么的?
他要敢对公子不利,我先把韩暹的头给拧下来。”
“不用那么紧张,”曹昂笑道:“我跟韩暹又没有什么切齿之仇,顶多就是此前在他面前出了风头而已,他还能要我命不成?
再说我如今是奉天子之命前去封官的,怕他作甚?”
四人轻松的闲聊着,很快就来到了韩暹军营门口。
此前李乐胡才麾下的军兵都在河西损失殆尽,韩暹麾下军兵并没有过河,故而有幸保存了实力。
再加上同为白波军出身的杨奉也率军与韩暹合兵一处,所以此时在护驾的队伍之中,白波系异常强大,如此韩暹才有强行把天子扣留在安邑的想法。
曹昂在营门前让军兵进去通禀。
营门口的军兵不敢怠慢,连忙跑进了中军大帐。
此时李乐胡才杨奉以及徐晃都在。
听了军兵禀报,韩暹愣了愣神,沉吟道:“这曹氏小儿仅带三人,就敢闯我军营,胆子倒是不小。”
“他想必有所持仗,”胡才道:“此前在黄河对岸,他那员白袍将曾经逼退张绣,若让其进到帐内,我等恐怕都有危险。”
“嗯,没错,”韩暹点了点头道:“不能让那人进来。
另外,那小子一路上没少折我面子,传令,摆下刀斧手,给那小儿一个下马威再说。”
“何必大费周折?”
杨奉笑着指了指旁边的徐晃道:“我手下徐公明,有万夫不当之勇,待那小子进来,让公明给那小子下马威还不简单?”
韩暹招了招手,派人让曹昂进来。
军营门口,曹昂听说不让赵云进,晒然一笑对赵云道:“看来是子龙把他们吓破胆了,你就在这里歇息片刻吧。”
赵云正色道:“他们既然做此安排,正说明有所准备,公子还是小心为上。”
“放心,有什么事,子义恶来二人足能应付,”曹昂说着,仅带太史慈和典韦进到营寨之内。
三人跟随侍从来到中军帐,只见帐门口战了两排校刀手。
见到他们到来,校刀手立即举起大刀,两两搭接,组成了一道刀门。
看样子是让曹昂从明晃晃的大刀下面钻过去。
典韦瓮声瓮气的上前道:“这等狗洞谁爱走谁走,总之别让我家公子走。”
他说着拔出双铁戟,一边向前走着,伴随“叮叮当当”脆响,头顶大刀被他接连不断的挑开,校刀手阵瞬间就被典韦给破了。
韩暹感觉没面子,刚要发作,就见杨奉冲他施了个眼色。
随即杨奉道:“放肆!既入我军营,当守我营规矩,来人,给我拿下。”
他最后一句话是冲着徐晃说的。
徐晃乃是白波军中第一战将,无人能与之比肩,杨奉觉得拿下曹昂身边这两个护卫,轻而易举。
徐晃大踏步迎了上来,挡在典韦的面前,冷声道:“徐某在此,哪容得你这莽人撒野?”
他说着,伸手抓住典韦两个肩膀,想要把对方摔出去。
可是他双臂一用力,典韦脚下却跟生了根一样,纹丝未动。
徐晃心里一惊,赶紧用上十成的气力,把一张枣红脸涨成了猪肝色。
但是典韦依然一动不动,甚至还有余力开玩笑道:“还有力气么?不妨一起使出来。”
只见典韦闪电般抓住徐晃的上臂,暴喝一声:“起!”
顿时把徐晃举了起来,勐地向后摔了出去。
徐晃万没料到典韦有如此大的气力,他庞大的身躯像腾云驾雾一般飞出去一丈多远,重重的摔在了地下。
其实徐晃的武力倒也不至于如此不济,只不过他跟典韦比气力,简直是撞枪尖上了。
仅这一下,在场的杨奉韩暹等便惊得目瞪口呆,张大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本以为曹昂手下只有赵云一人勇勐无匹,所以提前过滤了赵云。
可是没想到这莽汉竟然也能一个照面摔飞徐晃,那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啊。
此时再看手持大铁枪,气定神闲的太史慈,再也不敢小觑了。
令他们感到心惊的是,方才没有注意,此时太史慈已经游离到他们不到两丈的地方,把护卫的军兵给隔在了后面。
换言之,此时他们几人都在太史慈的攻击范围之内。
韩暹不敢托大,干笑两声道:“曹公子,误会,都是误会,不知公子前来,有何指教?”
曹昂举起手中的圣旨道:“莫怪我唐突,我是来传旨的,对我不敬,便是对朝廷不敬。”
“不敢,不敢,”韩暹道:“不知这圣旨上写的都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