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跟老子抢功?”太史慈大怒,回头一看,只见赵云得意的将手中硬弓扬了扬。
太史慈愤然道:“不厚道!”
这陈留军本归张邈所有,张超属于代替兄长来指挥,在军中本就没有什么威望。
此时连张超都死了,陈留军顿时军心涣散,再也没有抵抗意志,纷纷扔下武器投降。
于是仅仅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大战就已经结束了。
最后曹昂进城,出榜安民,让俘虏军兵全部缴械,回归军营不得外出,等候发落。
同时派人把廨舍内宅包围起来,那张邈张超的家卷都在里面。
曹昂带领郭嘉赵云太史慈等进到宅院,只见天井里被军兵围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下百十人,在明晃晃的长矛面前,全都低着头吓得瑟瑟发抖。
他们也知道,他们家主张邈带头反曹,借兵未果,反而被杀。
继任家主张超也已经兵败身死,他们作为家卷,下场应当就是男丁全部杀死,女卷被瓜分做玩物。
毕竟曹军行事,向来就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妻吾妻以及人之妻。
“公子,”这时候郭嘉扯了扯曹昂一角,把曹昂叫到一边,小声道:“公子准备如何处置这张氏家卷?”
曹昂道:“不知先生有何建议?”
郭嘉道:“张邈治陈留已久,在吏员与百姓之中颇有威望,若公子想要迅速平定陈留,那么这张氏家卷便不能杀,还要派人奉养起来。
公子连张邈家卷都能放过,如此陈留其余各县自然再无担忧,会纷纷来投。”
“先生之言,正合我意,”曹昂点了点头。
其实他也考虑到这个问题。
张邈在陈留待的太久,整个陈留郡已经深深打上了张氏的烙印,想要旦夕之间清除张氏家族的影响力,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要想平稳的得到陈留郡,必须要善待张氏家族。
他走上前去,挥了挥手让军兵退去,朗声道:“诸位不必惊慌,常言道两军交战,祸不及妻儿。
是张邈反叛我曹氏,与诸位无关。
尔等可回归坞堡,一应田地、奴婢等,绝不受任何袭扰。”
此言一出,方才死气沉沉的张氏家卷顿时有了生气。
有个老者拱手道:“阁下所言当真?”
太史慈在旁边道:“此乃我曹氏大公子,还能骗你们不成?”
“原来您便是曹公子?”
那老者应当是张氏家族辈分最高之人了,他带头向曹昂施礼道:“当初是孟卓有眼无珠,背叛曹公。
如今曹公子以德报怨,宽宏大量,实乃我张氏之万幸。
老朽就代孟卓兄弟,向公子赔罪,也代这张氏老老少少,感谢公子不杀之恩。”
说着老者扔掉拐杖,对着曹昂一揖到地。
他身后那一众男丁女卷也一齐向曹昂施礼。
整个张氏家族的性命已经全都捏在了曹昂的手里,他们万万没想到,曹昂竟然没有任何株连,连坞堡和田地都发还给他们。
曹昂扶起老者,并派军兵护送这张氏一族回他们的祖地居住。
这等仁义之举很快就收到了成效,不止雍丘县的官员纷纷表示效忠,就连其余各县也都派来使者,向曹昂投降。
于是,陈留郡便被迅速平定了。
接下来便是处置还关在营房内的陈留军。
曹昂带领赵云和太史氏二将,率领一队人马问明道路,来到司马赵宠的营地。
营门口有一队手持长矛的曹军把守,透过栅栏可以看到里面空地上,已经被去掉军械铠甲,只能穿着便服的陈留军,松松垮垮的席地而坐,大都面无表情。
这座军营已经变成了囚牢一般。
曹昂带人进到营内,只见正中竖有一杆牙门旗,旗杆有酒坛子粗,高有三丈余,旗杆顶上赤色大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对面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一路小跑着过来,对曹昂讪笑着躬身施礼道:“赵宠参见大公子,不知公子亲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那赵宠身材魁梧,圆圆的红脸蛋,上唇蓄着浓密的短须,显得有些精明油滑。
这赵宠对于曹昂实在不敢不敬。
这个时代处置他们这样的俘虏军,一般有三种方式。
最上等便是直接并入曹军,如此可以无缝对接,一应官职不变。
中等便是将军队解散,让他们各自回家。
最下等,要么全部处死,要么全部罚做苦役。
如何处置,全在曹昂一念之间。
而赵宠自觉所率都是精锐军兵,自然希望能直接并入曹军,让他还继续做他的司马。
赵宠热情的把曹昂应入营房他的位置上,奴颜婢膝的亲手为曹昂沏一碗茶,然后站在旁边讪笑道:“军营之中没有好茶,还望大公子不要见怪。”
曹昂风轻云澹的道:“无妨,本公子也不是来喝茶的,只是想问你打听一下,你麾下有没有一个叫典韦的。”
“典韦?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人呐,”赵宠抚着胡须沉思片刻,迎合着笑道:“末将手下三千多人,也不可能每个人都知道名字,末将这就派人去找。”
“那就快去,”曹昂平静的道。
根据史料记载,典韦从军正是在司马赵宠麾下效力。
“诺!”赵宠巴不得能为曹昂效力。
他连忙出去,把他以前的三个亲信副司马都叫了过来,吩咐查探有没有典韦这个人。
过了约有半个时辰,那三个副司马都回来了,脸色凝重的对赵宠摇了摇头。
“没找到?”赵宠诧异的问道。
“所有人都问了,都说军中根本就没有姓典的。”
“这……”
赵宠只得踟蹰的回到营房,对曹昂为难的道:“回禀大公子,在末将营内好像没有这个人。
不过末将麾下还有不少精兵强将,他们全都期盼着为公子效力。
包括末将都是一样的。
只要公子一声令下,我等尽皆效死命。
要是皱一皱眉毛,那便不是男人。”
“没有这个人,你可是查仔细了?”曹昂感到奇怪,难道这事竟然跟史书上记载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