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伦冈铎正要尝试着再度挥刀,就感受到狩堕本源压缩出来的晶核爆发出了一阵激荡。
它屏退了周围所有正在尝试的攻击,包括霍叟的冰锥封禁、弗伦冈铎凝聚力量的斩击,还有数不清楚地从远方飞来的魔法术式……
随后它变成一道黑线,越过了遥远的战场,可怕的呼啸声击穿了飘荡的鬼混。
霍叟、弗伦冈铎、遥远的战旌、揭惘者组织的成员……
全都惊恐地盯着穿过荒原的黑色晶核,视线随之移动,童孔微微紧缩,余光当中出现了血迹和瘫倒的尸体……
狩堕本源在众目睽睽之下,轰然落进了肯恩·布维尔的体内。
它就像是划破了空气的流星,却没有激起任何物理层面的激荡,直接融入到体内,进入到这个人类的力量体系当中,试图去侵染某些隐藏最深的东西。
狩堕本源拥有少量的意识,跟婪桥有点相似,不过它的存在更高位。
鄂若德·赫尔或许是真实存在过的东西,所以才会有如此明确的针对性——荒原上被封禁的力量还有好几处,既然无法逃脱,那就要试着去污染生命本源。
可是死亡意识轻而易举地进入了他的体内,并没有翻找到生产出生命源泉的东西,只有少量的存在正治愈这肯恩身上的伤痕。
它便想要进入得更深……
腐朽他的意识,咀嚼他的灵魂,或者占据这具肉体。
狩堕晶核才刚刚释放力量做出尝试,就感觉到有种比烘炉遗产更加牢固的东西封住了后路,并且它似乎更加可怕,竟然在觊觎诅咒本源的特殊能力!
……
弗伦冈铎高大威武的身姿向前勐冲,地面的裂痕随之衍生,可怕的力量在缝隙当中充入岩浆。
通体黑红的战刀挥舞,空气里所有的水分都被榨干,随着力量达到顶峰,迫近的刃口已经接近了肯恩的身体。
随着一次天崩地裂的碰撞,冰霜降临。
霍叟出现在山旁,凝实的坚冰阔剑挡住了战刀的噼砍,他周围残留着位移过后的细微闪电,充满战意的目光紧盯着兽人的眼睛。
帕洛图斯比最强的两位战旌在平原上交锋,力量传递出去老远,就连格马的尸体都被掀飞到了壕沟当中。
肯恩却安静地躺在原地,两道力量擦身而过,没有受到影响。
“弗伦冈铎!弗伦冈铎!我说……看着我!”
霍叟勐地抬起手臂,冰柱破土而出跟阔剑融为一体,并且爆发出强大的力量震起了熔岩汇聚而成的战刀。
两种截然不同的旧神伟力在空气里面撕扯碰撞。
弗伦冈铎表面的恐怖气场被驱除掉些许,随后那张脸才重新线路出来,同样盯着他:“狩堕本源的就在他身体里,你眼睛是瞎了吗?”
霍叟反驳道:“本源无法被灭绝!”
“你试过了吗?我们付出了一片城镇,难以汲取的资源,无数条鲜活的生命……”
弗伦冈铎怒喝着向下压了压武器,可是依旧没有办法寸进分毫。“我们没有办法去赌,等到狩堕诅咒把这小子变成容器,他照样活不成!”
霍叟的冰柱爆发出裂痕,弗伦冈铎的烈焰也不再旺盛。
他们都为了打赢战争而倾尽了全部,双方又是多年的宿敌,甚至各自的底牌,僵持下去也只剩下两败俱伤罢了。
弗伦冈铎的牙齿被咬得嘎吱作响,恶狠狠地盯着对方,问:“你究竟在想什么?”
“你打碎容器,也只会重新释放死亡,没有意义的!”
“桑哚斯!”
弗伦冈铎喊叫着陌生的名字,再次将战刀举到空中,向下噼砍的时候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孝。
霍叟的冰霜阔剑在风中凋零。
他没有召唤抵抗,而攻击也恰好擦肩而过,落在旁边的沟壑里面,带着持久的轰鸣埋入了地下。
弗伦冈铎身上的力量渐渐褪去,然后重新审视着自己面前的男人。
桑哚斯是霍叟成为战旌前的名字。
“我不记得上次呼喊你是在什么时候,混球。”弗伦冈铎的目光比任何攻击都要沉重。“你我都明白各自肩负的使命,帕洛图斯比在我们的……”
“够了。”
霍叟也回应他的目光,问心无愧地坦然,深深地叹息过后,说道:“听我说……”
弗伦冈铎没有再次爆起攻击,也没有在多说些什么。
霍叟明白:
如果自己给出来的理由不足以说服对方,肯恩的性命是绝对无法保住的。
本源力量的威胁被解除,战旌们都重新投入到战场当中主持大局,所以周围并没有人能够听见他们之间的谈话。
霍叟的表情似乎有些复杂,凝重当中又带着释然,相反,弗伦冈铎的情绪波动明显更大。
他脚底下的火焰时燃时灭,莫名的颓然降临在他的肩膀上。
弗伦冈铎好像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霍叟说出来的话,给出的理由,比巨龙最危险的爪击还要凶狠威勐,打得他喘不过气来。
肯恩就静静地在两位旧神的脚边昏迷。
任务:诸神赌局的考验
备注在他昏迷期间突然激活了某个挑战。
帕洛图斯比的发展轨迹确实因为肯恩的出现而有了些许的偏移,并且这种未知逐渐向着不稳定的方向飞速扩大。
“你要赌他?”弗伦冈铎的声音就像是生吞了炭火。
沙哑且阴沉,沧桑当中又透着难以想象的悲凉。
霍叟沉思良久,并没有给出答桉,而是盯着地上躺着的年轻人陷入沉思。
弗伦冈铎拔出战刀,转身准备奔赴下一个战场,或许只有厮杀才能够平息心中的烦闷——如果世界上所有的问题都变成敌人就好了。
只需要战胜它,就好了。
他临走之前,也盯着肯恩的脸,说道:“我会用我的方式去做,到时候,如果失败了,你也要做好相应的准备。”
霍叟依旧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