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奈把吹散的发丝收进船帽,伸手接过的时候,看见了他佩戴在胳膊上的匕首装饰。
怜奈的崇拜者,专门制作的一种信物。
“自己人,你还需要这东西?”她笑问。“老老实实地握着船舷,我不就能天天罩着你们么。”
“海面不太平,信则有,图个心安罢了。”
莫蒂·莱斯特惨死。
摩戈尔被逐回虚无,现在只剩下婪桥不知所踪。
伊凡苏醒说他失去了感应。
怜奈不信,却也没有办法,只能放任伊凡离开,让他去寻找所谓戴着兜帽的神秘女法师。
婪桥或许真的被释放了,海上最近有很多诡异的传闻。
从岛上回来以后,怜奈就觉得心底很乱,她总觉得跟黑雾喷涌时的停滞有关。
伊凡冲向卢弗之前,特意确认她的名字。
“莫非婪桥跟我有关系?”怜奈嘟囔着。
她事后也追问过。
可是伊凡的解释是——他以为自己会死,想知道生命中最后保护自己的人叫什么。
婪桥或许真的开始影响北境,很多传闻带到港口,让人听着后背直发凉。
有人说旧神在收债,暴毙概率增加,也有人说北边的几个畜生接二连三地发了横财。
各种信息错综复杂,听着让人觉得不太真切。
怜奈在安贝拉冰港的威望越来越高,所以最近出海的船只都冲着她的旗帜祷告,根据幸存的水手所言,冥冥中感受到了她的庇佑。
“这不是屁话吗,我也就认得几张脸。”
怜奈跟副官闲聊,耸肩表示。“别拿我当吉祥物,或者海母之类的玩意儿,更别神神叨叨。”
她越说越烦,直接揪断船副手腕上的饰品丢进水里。
壮汉面露憾色,惊呼道:“哎,两枚金币呢。”
“就这破铜烂铁?”
怜奈戳着船副的胸膛冷脸警告:
“我不是谁的保护神,相反,我是海约执行官,谁敢破坏规矩,我要他付出代价。”
怜奈说完,转身摇了摇头,喝着朗姆酒缓步离开。
……
奎玛和洛嘉坐在冬屋的背光处。
洛嘉才刚刚跟伍尔夫摊牌,表明身份离开了寒链号的甲板。
他说道:“伍尔夫·奥廷加是庚美欧的信徒,而我则侍奉冬母,大家来自同一片苦寒的土地,谁都不愿意欺骗彼此。”
奎玛认为兽帆船的人都挺不赖。
“他们没有愤怒或者遗憾吗?”
“如果你见到伍尔夫,就不会说这种话了,”随后他压低声音看向远处的大块头。“那就是个长胡子的朗兹。”
奎玛微笑表示理解。
他们互相分享战争期间的见闻,正聊到传说武器的时候,周围突然蹿出几丝严寒。
交谈声戛然而止。
奎玛攥紧弓箭竖起耳朵,却听见房间里传来痛哼,随后便是长长的叹息。
洛嘉的眼睛也缓缓睁大。
战旌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