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塔无情地嘲笑同伙。
虽然他当初听见的时候也很开心,不仅搂着侍者灌酒,甚至还赏了好多小费。
捺萨看见魔沼蛙没有被自己逗笑。
他耸耸肩,似乎无所谓,正色道:“我们随时都有可能会死,这是实话,所以说肉眼可见的利益才值得搏命,及时行乐的人生才最舒服……”
魔沼蛙用带蹼的手掌拍拍肚皮。
波勒先生给两个劫掠者介绍了合适的生意,那些被带到安贝拉冰港的战利品,几乎全被拖上了南疆赏金犯的兽帆船。
魔沼蛙概不过问他们之间肮脏的交易。
他做生意甚至都不看重那笔中介费和佣金,甚至谁都没有见过贾·波勒离开这间店铺。
谁能猜到他做生意是图什么呢?
捺萨说:“既然如此,我们就说定咯,再帮我物色个合适的雇主,随便您开价,或者说完成相关的委托也没问题。”
他起身来开板凳。
苏塔习惯性地撂下一袋子赏钱。
贾·波勒看得出来:
这两个劫掠者赚得盆满钵满,甚至有可能已经和萨雷克约定了长期合作,把在冰髓古城里囤积的宝贝全都交给这个阴险狠辣的赏金犯去操办。
“嘿,朋友。”
波勒先生轻轻敲击桌面,叫住了他们。
捺萨和苏塔转过身来,看见魔沼蛙冲着他们吹灭了蜡烛,又将装有箴言碎片的盒子放回肮脏的马甲。
他用一种非常奇怪的嗓音说道:
“我得提醒客人,如果在寄存期间出现意外,我将默认拥有这件商品的处置权。”
劫掠者闻到了黑吃黑的味道。
波勒先生却笑出声,继续说道:“所以请务必小心行事,如果得罪过谁,最好是避避风头……”
捺萨露出金牙。
他们是劫掠者,这种人得罪的家伙可数不过来。
砰,门被关闭。
……
贾·波勒静静待在黑暗的房间当中。
他最喜欢等待客人时的静谧,这种激动的感觉甚至要比去古城歌剧院旁听还要刺激。
戏剧总是重复地表演人性。
他只需要坐在这里,就能够经历这个世界上最有趣的东西——命运。
叮铃铃。
商铺们被推开。
肯恩走进来的时候,嗅到了尚未散去的蜡烛味。
洛嘉也瞬间挑起眉头,当初部落联军驻扎在桑顿卡亚的时候,曾经有烛行者跟他交过手,所以对于这种掺杂了秘药的东西非常感兴趣。
肯恩将肮脏的羊皮卷轴撂在桌面上。
他说道:“马哈鲁来交任务,这份委托上面的材料已经备齐,把赏金和你答应好的情报叫出来,我知道你敢开门见我,就必然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咚!
肯恩将野熊的脑袋放在吧台上。
鲜血肆意流淌,瞬间侵占了整片木板,迅速抵达桌子边缘,随时准备滴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