濛没有被击倒。
他甚至都没有上当,那所谓的破绽不过是个陷阱。
“哎!?”
斯诺稍微愣神的功夫,就感觉自己的臂弯被人牢牢抓住,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再次躺在了雪堆当中。
濛伸手把他拉起来。
斯诺突然提起膝盖,尚未命中,鼻梁骨就被打爆了。
他重新站起来,一次又一次的挥拳,反复使用那些港口上学到的东西。
狼骑兵们的情绪大起大落。
到了最后,谁都不再欢呼,因为斯诺倒下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有时还没出招,就被提前猜到,然后就是拥抱大地。
“停止,”濛踩着他的胸口,“这是最后一次。”
斯诺咬着牙撑起,最后还是躺了回去。
他鼻青脸肿地望着天空,重新燃起的生活热情,竟然熄灭的如此之快。
“我不理解,”斯诺说,“你怎么猜得到套路。”
濛的表情始终冷漠,双眼疲惫不堪,讲话也是云淡风轻的,似乎搞定这场决斗没有耗费什么精力。
斯诺放弃挣扎,甚至丧失了斗志。
濛把脚拿开,本想一走了之,但还是决定解答属下的疑惑。
他解掉盔甲拿在手上,然后掀开内衬,露出肚脐到肋骨的疤痕,有些狭长的线条延伸到了后背。
“你要的答案。”濛说。
“这是怎么回事?”
斯诺能看出烫伤,刀疤,还有野兽爪痕,淡退的劫掠者纹身……
还有一些他认不出来的经历。
濛放下内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你大概是混过两年,我看得出,你比其他士兵要阅历丰富。”
他拎着盔甲转身回到队伍正前方。
濛头也不回地补充道:“我只是,比你遭受的背叛和偏见更多而已。”
狼骑兵们上前去搀扶斯诺。
他是新人里最能打的家伙,选拔过程有目共睹,但这样都不能跟指挥官过招的话,其他人还是算了吧。
濛接手的过程很顺利。
部落现在是飞速发展阶段,时间紧迫,流民络绎不绝,部队逐渐扩张。
他们需要不断去清缴盗匪、发展贸易,才能有足够多的资源去打造装备,养活那些嗷嗷待哺的难民。
不管谁路过校场,基本都只能看见奎玛在教授投石手如何张弓搭弦,射中那些难度递增的目标。
他带的编队,更加偏重于技术。
校场被射手霸占。
这项传统在桑顿卡亚保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濛是实干派,他天天带着新兵们翻山越岭,把巨狼和人都折腾到精疲力尽,稍微有点成长,就直接拉去解决小偷强盗。
附近村庄的小股劫掠者都被肃清得差不多。
坵鸣古道因为年代问题并不是商贩们的首选,再加上最近的十年之间,北境的繁荣中心逐渐向红枫高地偏移,很多新兴的营地并不再这条贯穿线上。
但是现在,随着桑顿卡亚的崛起……
坵鸣古道周边的小村庄得以存活得更久,季节性的劫掠被消灭之后,大家能够囤积物资,渐渐也吸引了商机。
短短两周,车辙就清空了积雪,黑色弯曲的线条勾勒出发展的轨迹,越来越多人择道而行。
这也正是肯恩期待的繁荣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