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顿卡亚南部山道上的村庄,塔瑞泽,斯诺和他的父母依靠放牧和耕作生活。
他很小就随村庄长辈狩猎,酷爱雪地摔跤和寻衅打架,总认为荒原生活充满了寂寞,直到成年。
冬母庇护的村庄大都温和。
克厄村和塔瑞泽都只有猎户和少量民兵。
村庄户数很少,别提富饶,糊口就算是幸运,属于那种连开春的盗匪都不愿意光顾的苦难之地。
大概在在一年之前。
漆冰使徒的前哨袭击了塔瑞泽,领导者是弯刀·昆伯,一位臭名昭著的劫掠者。
那时候肯恩·布维尔尚未出现,桑顿卡亚还有上百户居民,图斩瓦驻扎于高墙,弗伦冈铎才刚刚结束了边塞战争……
塔瑞泽被烧毁,无数人颠沛流离。
斯诺侥幸逃脱,成为了难民中的一员,辗转数个被战争影响的村庄,踏上了流浪的旅程。
虽然过程艰辛,但他和父母逃到了贝纶迪港,这是杜瓦部落最大的商品流通点。
难民们都在等待收留,盼望着商贩头目或者大部落征召劳力,从而获得一片栖身之所。
斯诺的母亲身体不佳,父亲在早年驯猎中有旧伤。
他虽然顽劣,心底却善良淳朴,没办法抛弃亲人独自去港口冒险,于是他将兽帆船的工作让给了同村的青年,自己照顾家人,继续等待合适的机会。
一等就是一年。
斯诺被战争和生活磨平了棱角。
他四处受挫,辗转于黑市苦力,给那些胖商贩和抠门中介打杂,偶尔也会去做点不太见光的工作赚取饭钱。
这一年中,难民们陆续离开贝纶迪港,过上了新的生活。
斯诺身强力壮,曾经被军团看上,邀请他做雪原向导,也有佣兵头子递过沾血的金币。
他都拒绝了,继续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父母哀叹的声音萦绕耳畔。
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斯诺在港口干活,每次休息的间隙,都能看到新来的难民。
这说明战争还在继续,不仅仅是漆冰使徒,还有其他冲突在北境不断上演,每年开春都伴随死亡和流浪的狂潮。
糊口的炖肉和沉重的麻袋,让斯诺越来越疲惫。
他压抑的怒火实在无从宣泄,开始出入港口酒馆,借着劣质呛口的烂叶酿来麻痹自己。
直到某次……
斯诺偶然听见贩卖耗材的商人在讨论时事。
“南边有支漆冰使徒被击败啦,听说在坵鸣古道附近,是一个全新崛起的部落。”
“战旌缺乏人口,向难民许诺一份安稳的生活。”
“肯恩·布维尔,好像叫这个名字。”
“有传闻讲他是个南疆人,但多半是胡扯,这种鬼话也只能是酒醉的佣兵才说得出口。”
……
斯诺犹豫再三,说服家人陪自己向南迁徙。
暴风雪和觅食的野兽,让他一度怀疑自己的决定。
但随着靠近永冻瀑布,走上弗林古道,同行者越来越多,这让斯诺心底踏实不少。
难民们涌向桑顿卡亚,商贩和佣兵也嗅到机遇,将它作为歇脚的中转站。
击败漆冰使徒的部落,会给旅者带来安全感。
斯诺混在难民里,一边给家人分发食物,一边伸长脖子观察四周的情况。
“传闻都是真的。”
崭新坚固的大门,和善规矩的迎接方式,按劳分配的部落规矩,还有聚集于此的联军同盟,以及……
南疆面孔的战旌。
肯恩·布维尔。
斯诺看见了他威武的巨狼,年轻的样貌,背后那柄极具威仪的斧头,里面似乎藏着澎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