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那个吻轻柔到似乎可以落进梦里。
在云端摘下一点白色, 点缀脑海里,整个人的感知都轻盈起来。
是很美好的事情。
是轻盈,不是空白!脑子还是在的。既然脑子还在, 那怎么可能不在恋爱中纠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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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苍是谁?
无论是读者还是观众,对于询苍都有纯粹的好奇心。
不仅仅是因为《通天塔》和《机械诗篇》圆满完结,带着充沛的科学幻想完成了宇宙回环部曲, 在充沛的想象力中遨游在人类的未来里。
在云途中文网连载的《通天塔》《垂死公示》《机械诗篇》自此成为宇宙回环部曲,彻底征服了读者。
呜呜呜怎么能好看到这种地步?怎么能在绝对理性的种子里绽放出浓缩着爱的花?
在无法得知宇宙真相的时候,只管向前走去,即便活在纯净水一般的世界中,仍不放弃垂眸看见脚边的花、仍不气馁冲破真相的阀。
尤其是在《垂死公示》电视剧播出之后,一下子掀起了一股科幻热潮。
看见屏幕中浩瀚无垠的宇宙里, 夕微颤抖着指尖闭上了眼睛。
周遭的黑暗只闪着微弱的光亮,似乎无限延长, 可以延长直至屏幕之外。
那星空下的善意罪恶终将被时间湮没隐藏,死亡不过是在时间流逝中回环。
江鹤看着手机, 沉默着, 直到镜头缓缓拉远, 再也看不见夕微的脸与身体。
无数恒星与行星被拉进屏幕范畴, 被看见的同时,夕微的身躯缩成那么小一点, 无法看见, 无法寻觅。
在他未断气前镜头就被拉远,这似乎是一种安抚,也似乎是一种残忍。连他死去的最后一面也不肯叫你看到,似乎是将最后的死亡也献给了宇宙浩渺。
江鹤捧着手机,看到这里, 深吸一口气,心里可难过了。
观众也都可难过了。
【看文的时候刀我一次,现在看剧的时候又刀我一次!】
【夕微真的,一直是我心中最喜欢的角色,谁在管他的尸体叫“宇宙垃圾”??我要刀人了!】
【呜呜呜他才不是宇宙垃圾!他是……凝结在宇宙中央的琥珀。】
江鹤看到这条弹幕,更难过了。
宇宙好像真的是一滴巨大的蜜蜡,夕微被凝结其中窒息而亡,渺小而脆弱。
他不再是谁的孩子,也不要说他死在了征途路上。
像放逐宇宙一样,请将他忘记吧。
江鹤可喜欢夕微了。对着屏幕,超级难过。
回过头又把这集看了一遍,又难过了一会儿。
但他也难过不了太久,没那个能力难过太久,知道吧?看剧的难过是真的难过,可最近心情好也是真的心情好。
沉浸在爱情的氛围里,难过一会儿就自然会消散掉。
尤其是正看见路澄走过来,心情不自觉地就飞扬起来。
江鹤凑过去,可黏人了,把上半身往路澄胳膊上撞撞,嘀嘀咕咕:“亲我一口,亲我一口。”
路澄:……
他一把扶住江鹤。
他第一次谈恋爱,恋爱是这么谈的吗?
是,他之前对爱情没有信任感和安全感,觉得那不是好玩意,觉得那不过是资源整合或者是愚人自欺,浪费时间生命。
可看到黏糊糊凑过来,理直气壮让亲一口充作过路费,才能从他身边安全过路的江鹤……
路澄有点不好意思,但表情很严肃:“……别这样。”
好啊,你拒绝江鹤!
江鹤就瞪着眼睛,胡思乱想:“也是,就我吗,我不配你喜欢多久,你现在都厌烦了……可你难道想离开我?我不许!你做梦都别想!”
很好,得不到,就开始发疯。
谁教他的?路澄就想问谁教他的?!
路澄叹口气,突然一本正经:“不要闹了。”
“亲一口怎么是闹了?亲一口就是闹了吗!亲一口都不让我亲?”
江鹤此时正处于很没有安全感的阶段,觉得路澄的喜欢,不过是还没有看破他的真面目,觉得世界上就是不可能会有人喜欢他。
谁见到真实的他都要跑掉!
所以最近也是一点都不隐藏了,在路澄面前怎么想怎么来。
想黏人就黏过去,看见路澄的手很好看,指骨节分明手指修长,以前只能看着,现在拽过来就摸摸捏捏。
看路澄的小卷毛蓬松得像是羊毛,以前都是看着,现在就伸手去摸。
现在就是,又要摸又要亲。路澄面无表情看着他,他就一边委屈一边生气。
江鹤就站在原地蹦跶,拽着路澄的袖口,像是弹簧猪一样,拿嘴对着路澄的脸一够一够的。
路澄站在那里,颇有点生无可恋的架势。
任由江鹤一直转着圈把嘴凑上来。
江鹤没亲到,就又难过了:“我就知道,没人喜欢我,亲一口都嫌弃我。”
路澄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嫌弃你?”
路澄看看江鹤,长得聪明,脑子也聪明。装了这么久,一旦暴露了,立马就聪明地变着法儿地闹起来。
他就是没有安全感,他就是理直气壮要一个最终的结果。
——你能接受我到什么程度?
这样暴躁乖张、这样充满戾气、这样占有欲强的我,你能接受到什么程度?
路澄也清楚意识到,如果他表现出来一点反感,江鹤就会敏锐地摸到他的底线,而后远离底线佯作温顺。
即便自我内耗痛苦到了极致,也会像之前一样,善良温柔清纯友好。
做正面人物,做个好人,要很辛苦很痛苦地喜欢他爱他,要无限让步退步继续和他在一起。
“爱不是要委屈谁痛苦的。”路澄轻轻开口。
“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一辈子那么长。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在试探我。可我随意。但凡你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你随时可以试探我。”
江鹤站在那里,倔强极了:“……可是爱情不是忍受不了试探的吗?”
路澄歪了下头:“管他们呢?让那些破定义见鬼去吧。”
“你随时试探我。”他这么说。
说完,在江鹤泛红的脸上啵了一口。
他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亲完了,又侧头弯腰下去,把自己的脸颊凑到江鹤嘴边。
“给我也搞一个。”他这样要求。
路澄从江鹤身边路过几次,就要得到几个啵啵作过路费,给路澄无语得受不了江鹤的撩拨,宁可绕路走了。
他正闹心的时候,却接到消息说前台有人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