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白鹰舰娘们顺着楼道来到十几层后,林澜便看到了驻守在这一层楼梯口的烛海商业会部队。
一路上遍布弹孔与破碎的楼道墙壁,以及遍地的魔方能源机器人残骸,向他说明了此前这栋楼内经历了怎样的激烈战斗。
尽管这些魔方能源机器人是想要抓活的人类,都没有使用大规模杀伤武器,可仍旧让许多士兵都身负重伤。
一行人从这临时搭设起的阵地中穿过,林澜注意到这一层的大厅里都是无法战斗的伤员,不由停住了脚步,走入大厅。
他看着这些躺在地上呻吟,只做了简单包扎的伤员,心中明白,如果不送这些伤员们去及时治疗,想必很多人都会死于伤口感染和失血。
“让残存的部队带着伤员,穿过市中心广场去红叶海军学院吧。那里有临时医院,一路上的机器人也已经被我们解决。”
“以还能战斗的人员数量,应该能与逐步收复市区的海军部舰娘们顺利汇合。”
想到这,林澜侧过头对简浅鸥说道。
小奸商带来的物资,已经帮海军学院那边解决了燃眉之急。
之后随着海军部对市区的逐步收复,医疗物资肯定是不缺的,整个城市的伤员绝对都够用。
红叶市本来就是一座繁荣的城市,只要海军部将那些失控机器人大部队清理,恢复秩序,短时间内物资储备其实并不匮乏。
当然了,那些已经被摧毁的工厂、食品厂、生产车间之类的厂区,肯定是这段时间指望不上了,在重建前能提供的产能必定大打折扣。
不过林澜在来的路上,也已经为此想好了对策。
这座城市的总代理人和财团高层不是还活着么,那就直接抓来赎罪吧。
等这群熟悉城市的官僚将残存的物资统计完毕后,就一起帮助海军部,将红叶市无法容纳下的市民送去苟伊利亚财团管辖的城市。
眼下熟悉城市内各系统能用的人本来就没多少,这时候这群财团官僚不站出来发光发热,留着也是浪费过冬的粮食。
他原本只是对简浅鸥随口一说,可周围的烛海商业会士兵听到他的话后,全都瞪大了眼睛看过来。
“我,我们去红叶海军学院,真,真的能被接纳治疗么?”
一名伤员捂着腿上的伤口,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你们就说是一位年轻的指挥官让你们来的。不过,以后你们就别继续呆在天星财团了,重新找份工作干吧。”
林澜见除了这名士兵外,其他大厅内的伤员也都满脸震惊,于是用带着一丝威胁的冰冷语气说道。
在红叶海军学院呆过一年的他,当然明白这群士兵在担心什么。
这些隶属于天星财团的士兵在原来没少跟红叶海军学院的学生爆发冲突。
不过既然以后这座城市都不再属于天星财团了,那他也就懒得再去计较这么多。
毕竟第二代机器人也跟着魔方能源机器人一起叛乱,以后东大陆的重建肯定需要大量的劳动力。
再不济,这些士兵也算为守住新闻电视台大楼做出贡献,就算是功过相抵吧。
不过他刚说完,他的目光便停留在了在窗户边,一位满脸自责、内疚,同样正呆滞看着他的士兵脸上数秒。
“?”
紧跟在林澜身旁的企业,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视线的停留,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企业不明白,为什么指挥官会突然将视线放在那名士兵的身上,但仍旧本能的攥紧手中的机械长弓。
不论是什么原因,但只要指挥官一声令下,她都会完美执行指挥官的命令。
其中自然包括……杀人。
“谢谢指挥官大人!”“指挥官大人的救命之恩我们牢记在心!”“我们,我们以后绝不会再去诋毁海军部了!”
在林澜冰冷的话语落下后,所有的伤员和士兵全都愣了片刻,随即都纷纷发誓。
更有甚者直接将手中的武器丢下来,朝着他和白鹰舰娘们哭着跪倒在地。
虽然林澜所说的话语是带着威胁的语气,但他们都明白,这其实是给了他们一条生路。
他们以后必然不可能再为与海军部不对付的烛海商业会服务了。
“好了,时间紧迫,我们继续上楼吧。”
在这些感恩戴德的话语中,林澜面无表情的沉默良久后,终于从那名负伤的士兵身上收回视线,转身走向楼道。
直到他发话,企业才收回了视线,跟随他的脚步与其他同伴们一起折返。
而等候在楼道口的简浅鸥同样也一直目睹着那名士兵,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鸥集团作为当初第一个登上燎州九岛的奥兰财团,曾经专门派遣过无数的考察者,对古燎州的历史进行调查与记录。
而正因如此,他所掌握的许多古燎州历史秘闻,甚至比曾经的奥兰当局都多得多。
简浅鸥一度计划过,将燎州九岛改造成他们天鸥集团的后花园,以逐步渗透的方式将燎州政权颠覆。
事实是他几乎差点就成功了,在燎州的九位大岛主中,甚至已经有数位对他们天鸥集团进行了秘密效忠。
如果没有塞壬降临的话,恐怕再过数十年,他就能真正将燎州九岛彻底控制,为天鸥集团提供源源不断的人力和原材料。
并对那些充满了神秘的大岛古燎州遗址进行深度的开采挖掘。
因此,在阅读了这名士兵曾经的记忆后,这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天鸥潜视者,终于猜到了林澜的真实来历。
原来元首大人,是从其他世界穿越来的——
勇者。
简浅鸥第一次知道古燎州拥有从其他世界召唤勇者,拯救过苍生的历史记载时,他只感觉无比好笑。
如此狗血又儿戏的历史,怎么可能是真实的?
从异世界召唤来的勇者再强,那也是人。
只凭一个人,有什么能力从魔王军手中挽救一个国家呢?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因此,简浅鸥一度把这段历史当成笑柄,从未真正的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