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接下来应当还要调御营过去吧,也不知道咱们有没有机会啊。”
徐骁道:“我看还早,这西域看着虽乱,但也还有扼鲁特汗鄂齐尔图,辉特、阿勒坦没反嘛,何况准噶尔僧格死后,不也还出了个九岁战神嘛,我看接下来应当是到他们发挥展现的时候了。”
“御营还不动?万一卫拉特的鄂齐尔图他们被击败了呢?楚琥儿和昆都伦乌台什等也都是非常彪悍勇猛的,那都是卫拉特的虎狼,”裴加章抓着钢针般的短胡须道。
这话一出,他自己也回过味来,“也是啊,先让卫拉特内斗一波,等到两败俱伤的时候再来个收拾残局,高啊。”他心里想的却是这招真损,还可能会让鄂齐尔图等亲明派寒心。
但站在朝廷角度,就算鄂齐尔图等忠明,但现在各部出现叛乱,也理应由他们先出兵讨伐,朝廷就算出兵支援,那也得时间调度准备嘛。
徐骁盯着沙盘,手指在伊犁河谷与楚河那里点了几下,“我估计等这仗打的后面,朝廷出兵收拾局面,然后肯定就要在这两地筑堡建城屯兵,甚至要设县移民了。”
伊犁河谷是天山以北最好的河谷地,也是宜牧也宜耕的不可多得的宝地,唐代时就在这里设弓月城,筑城屯兵屯田。
而楚河,唐称碎叶河,在热海伊塞克湖的西边,唐代在此筑碎叶镇,筑裴罗将军城,唐代大诗人李白,也出生于此。伊塞克湖,据说冬天都不冻,热汽翻腾,故唐代诗人称为热海。
碎叶河流域,那也是从汉代开始就屯田筑城的旧地了,现在明军在西域的屯兵筑城,还仅在天山以南,最北的就是在北庭那边的塔城、布尔津堡了。
这一次机会抓住,操作的好,明军顺势进入伊犁、碎叶河流域,也就顺理成章,到时屯兵筑城名正言顺,甚至可能还得卫拉特忠明势力请求进筑。
所以从这方面来看,西域那些驻守将领们看似一踏糊涂的表现,其实非常高明啊。
真是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城。
明军只要龟守不动,其实就已经赢了。
只要动的越晚,明军收益就会越大。
当然,前提得是能守的住,要是朝廷一直不出兵增援,万一玩脱了被破了城,那可就一切玩完。
一名军官进来。
“圣人军令,诸将听令。”
皇帝旨意,组建昆仑远征军,征讨拉达克国和在坎巨提等地图谋复辟的叶尔羌叛军,和硕特、扼鲁特等诸部协从出征,皇帝要从随驾禁卫御营将领中抽调一批进入昆仑远征行营。
“标统裴知章、
副标统徐骁
·······”
点到名字的将领们兴奋的大声应到,然后出列,站在那里挺胸抬头,神气十足。
御营将士从不惧打仗,甚至期盼打仗,因为打仗能够立功,能够得赏,赏赐丰厚,尤其是能够升官晋阶,甚至获勋,功勋累积足够,就能授爵,既能得到一块封地,还能成为功勋贵族。
那可是世袭的,从此鲤鱼一跃化龙,这样改变阶层的机会跟穷人家孩子读书考中进士一样难得,所有每个人都会牢牢珍惜这样不可多得的机会。
什么雪域高原,什么葱岭、昆仑,在他们眼里,那都没什么不能被日月大旗所征服的。
没叫到名字的将领还在那围着行人,陈述自己的资历、战功,表明自己勇武。
弄的来传旨的年轻九品行人很无奈。
“诸位将军校尉们,你们的勇武那是肯定的,但我只是负责传旨的,选将调兵这些,那可是圣人钦定,最起码也是由御前的大将军们上报推荐的人选,你们跟我说,我也没办法啊。”
“大家也莫急,都有机会的嘛,诸位能进禁卫御营,那本身都是千挑万选的良将,好饭还怕晚嘛。”
行人好不容易才从一群虎狼般的将领中脱身,赶紧跑了。
秀才也遇到兵啊。
绍天朝的将领们虽然没那么跋扈嚣张了,可地位也确实比崇祯以前要高的多,不再是文官完全压制武官,他就一小小九品行人,哪怕是两榜进士出身,在这群个个都起码五品以上将军衔的禁卫将领,甚至是元从勋臣面前,也没多大脸面。
行人跑了,将领们也失去了投诉的对象,于是屋里的军官们就成了两帮人,泾渭分明,一帮是刚得到调令的徐骁等人,一帮是没得到调令的,双方互相打量,没得调令的对徐骁等说着恭喜等话,语气里不无酸味。
甚至有家伙故意一边恭喜一边说着自己哪年哪年从龙随军,哪年在哪立功等等。
徐骁等得了便宜倒也不卖乖,赶紧安慰说这次我们先上,去葱岭干拉达克,伱们先在这里侍卫皇帝,回头等塔城、布尔津开打,甚至是用兵伊犁碎叶,到时肯定还得劳动你们出马,越是大将猛将,不越得压轴出场嘛。
徐骁和裴知章等领了军令的便去见上官报道,路上也不由的讨论起来。
“想不到不是出兵北庭,而是先出兵葱岭昆仑啊。”
“确实有些意料之外。”
“一个小小的拉达克,山间小邦,卫藏的藩属,朝廷这般兴师动众,看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徐骁笑言。
“那是,能劳烦咱们御营亲自出动,自然所图甚大。”
“叶尔羌还是喀什?”
“都有。”
几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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