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有德现在还在心疼着自己的人马火炮等,想想就肝都颤抖。
“江南的事扯的有点远了吧?”
“不,”耿二提醒孔有德,“变化就是从浙西而起,是先太湖周边糜烂了,然后鲁监国才有能力一路北伐,杀到这徐海来的。若是他连绍兴老巢都守不住,又哪来的本事曾打下杭州,又怎么可能糜烂江南,又怎么可能一路杀到这徐州来?”
“我怀疑,我们之前都严重低估了这位鲁监国了,南边出能人了,不管真正厉害的是鲁监国,还是他的九王弟,都说明南边出能人了,所以他们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稳住阵脚,并能反攻苏松和湖广,甚至能控制长江和运河。”
“你这次载跟头,他是意外,也不全是意外,就算没这事,你可能还会载跟头,因为明军能够一路杀到徐州,凭的可不全是钻空子。否则刘良佐也不傻,为何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再反正明国?”
孔有德坐正身子,挠了挠脑袋,“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老二啊,还是你这脑袋聪明。可我这次还是元气大伤啊。”
“算不上,你不过是损失了些火药,那些炮也不是就全毁了,大多只是毁了些炮车炮架,骑兵也只是惊跑了些马,真正倒霉的是那些被崩死的几百兵,其它的算什么损失?”
“相反,你如今可以名正言顺的不用打前锋了,可以退回兖州来休整,甚至接下来的战斗都不用参加,毕竟你损失这么重了嘛,唯一不好的,可能就是会被摄政王降罪惩罚,但我估计也只是略微惩罚一下而已。”
“这明军不简单啊,咱们搞不清虚实,就这么一头撞下去,弄不好可能就跟张存仁一个下场了,所以遇事让别人顶上先。”
孔有德会意,“那我一会去见了谭泰,跟他说让尚可喜去打头阵?”
“尚贼听闻你遇挫后,已经在谭泰面前百般贬低你,现在你正好顺水推舟,就让尚贼替你为先锋。”耿仲明一说到尚可喜都还恨的牙痒痒的。
尚可喜当初本来是跟着黄龙对付孔耿二人的,后来黄龙旅顺战败自杀,新总兵却是尚可喜的死对头,于是东江内讧再起,新总兵沈世魁想骗尚可喜上岛,然后将他逮捕诬以罪名谋害,事泄,尚可喜于是联络后金投降。
最终他逮捕两员副将,大掠五岛,裹胁军民万余人,并五岛军资降后金,被皇太极出城三十里相迎,以其所部为天助兵,跟孔耿的天佑兵待遇一样。
三降王一直表面互相不对付,不过孔耿实则一体,但跟尚那是真正死敌。
现在有机会阴尚可喜一把,耿仲明是非常乐意的,孔有德也愿意相助。
密议已定,孔有德才离开济宁,赶往兖州见谭泰与何洛会。
谭泰见到孔有德也是非常不满,出师未捷,已经损兵折将如此严重。
“恭顺王之前不是跟大将军拍胸脯说一定守住徐州吗?怎么现在连个夏镇都没守住,甚至听说连明军的影子都没见到,就被一个女鬼用阴雷给炸没了半支人马和一座城?”
尚可喜坐在谭泰旁边,冷嘲热讽,“听说那个金氏长的天香国色的,不过再好看的女子,也用不着那般用强吗,人家既然都不愿意相从,你又何必强逼呢,得不到的就毁灭,这也太没品了,何况还搞出来这么一出。”
孔有德板着个脸,没理尚可喜,而是对谭泰请罪,“本王一时大意,被明军细作烧了粮草炸了火药,确实失职,甘受大将军处置。如今徐州被沈豹献与明贼,夏镇粮草又被抢走,我军无法再充前锋,请求大将军允许我率部退回兖州来补给休整。”
“前锋重任,我推荐智顺王领其所部八千人为前锋,一举拿下徐州,我大军开路。”
谭泰黑着个脸,虽然很不满孔有德,但孔有德地位相对特殊,也不好过多责怪,却也乐的见这三顺王相互拆台。
“智顺王?”谭泰望向尚可喜。
尚可喜瞧着灰头土脸的孔有德,明知他这是对自己不满,却不在意,残明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他从辽东海州带来了八千兵,是三顺王中实力最强的。
区区一个徐州,有什么拿不下的。
他可听说,明军只会趁虚而入,避实就虚,都是搞偷袭,破城后抢掠一番便弃城而去,根本不会留守,之前夏镇也是如此,他孔有德在一座空城还载这大跟头,是他没本事。
现在他让出前锋位置,自己领兵先下,到时白捡徐州空城,这功劳不白捡吗?
何乐不为?
“请大将军放心,恭顺王犯的错,我决不会再犯。”尚可喜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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