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士良呵呵的站起身来,“什么检阅,这是提醒本院还没给他们发行粮赏赐,放心,朝廷不差饿兵,本抚院也早有准备。”
去城百里之外,五日以上,明军另给行粮,标准是最低每日一升,月三斗,也有一升五合或月五斗不等。
郧阳距荆州八百里,路有两条,一是沿汉水经谷城到襄阳,再经荆门抵达荆州,其二则是从郧阳直接下房县,经保康抵当阳入荆州,距离都差不多。
明朝规定行军速度,如果紧急,骑兵一天一夜要行一百五十里路,车步兵一百里。不急,则骑兵日行一百二十里,车步兵八十里。
当然,也有如牛人马芳,从宣大驰援大同,昼夜行军四百里。
明代一里将近六百米,这个官方要求的行军速度还算合理,当然实际也要视具体情况而定,比如携带的物资,军情的紧急等等。
八百里,正常步兵行军速度,需要十天。
如果能有河道运输物资甚至运输士兵,那就更快。
潘士良直接只按十天给行粮,且是最低标准每人一升,也就是总共一人给一斗。
一天一升,这是大明以前边镇边军的早期标准,放到现在,肯定就太少了。可潘士良只能给这么多。
就算这前锋八千人,每人一斗,那也得八百石粮,这些粮食还都是他从襄阳带来的,郧阳早穷见底了,而襄阳运粮到郧阳虽经汉水,但有许多段都要用纤夫拉船,非常不容易。
“抚治,每人一斗,行粮有些少啊,荆州城下二十余万明军,弟兄们也是提着脑袋为朝廷拼命,可否多给点?”
潘士良呵呵笑着,“你在郧阳守了几年城,也清楚郧阳的家底,本抚不是不想给,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你跟弟兄们好好讲讲,等到了荆州,击溃了贼众,到时朝廷还会少你们的恩赏么?”
“这行粮也就是带在路上吃的,带多了也是负担嘛。”
王光恩呵呵一笑,不再请求。
一路来到郧阳城外,此时八千人马聚集在汉水河畔,有杨文富领的三千郧阳镇标,还有陈蛟、王斌二将各两千已到人马,另有一千新招附之兵。
潘士良穿着二品袍服,得意的看着这支人马。
两千抚标充当着搬运队,把八百石粮食搬出城来。
一万人马,满布汉水河畔。
潘士良站在临时搭好的点将台上,装模做样的发表了一番出师演讲,最后宣布每人一斗行粮。
可场下众将士却没什么回应,明显是对这行粮非常不满。
潘士良心头动怒,面上去还堆着笑容,起身要回城。
王光恩拦住他。
“潘抚院,借一样东西!”
“借粮么?不是说了城中也无粮,还得等襄阳南阳运粮过来吗,怎么又提?”潘士良脸色不善的瞪向王光恩。
“不借粮。”王光恩咧嘴一笑,然而抽刀,“借抚院人头一用!”说罢,刀光闪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将潘士良的脑袋,当着一万人马的面砍下。
王光恩捡起首级,站在校阅台上,冲着还在发愣的台下兵将,仰天长啸,“日月长存,大明永在!”
随着这声吼,台下王斌所部、陈蛟所部还有另两支人马,五千人马突然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向着杨文富部、抚标部五千人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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