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又不装了?”宣德帝问道。
封澈看着他,眼神复杂,“再装下去,有人就要因我而死,我要保护她,不能一直躲在后面被她保护着。”
宣德帝冷笑,“你也学慕野行?”
封澈没说话,但他就是这个意思。
宣德帝冷笑,“朕的好儿子啊,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藏了这么多年,真是为难你了。”
封澈吞咽了下口水,“父皇英明,恐怕不是近来才知道的吧,儿臣这么做,也只是不像布二哥的后尘。”
“够了!”宣德帝猛地拍了下书案,封贤是他看好的太子人选,可不想就在下旨前不久居然出了这样的事儿。
这是他一辈子无法面对的事情。
“慕野行的那个小丫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宣德帝沉声问道。
封澈不言语。
“你不信任朕?”宣德帝鼻子都快气歪了,他这个父亲当的这么失败吗?
不过这个儿子,倒是他从未想过的聪明。
他怀疑他在装笨,也是近两年的事情因为偶然的事情太多,尤其是在宁问问身上,让他很难不去想,有人在制造巧合,制造机会。
还有虽然每次都是贤儿出面,但是他都在,而且来的那么是时候。
直到昨夜试探,他彻彻底底的知道,这个儿子,竟然聪明绝顶。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那小丫头有点子东西。
“想什么就说吧?今日准你随便说。”
封澈想了又想,终究还是有些少年意气在的,他也是忍的很辛苦了,这一刻有些释然,“您不只是儿臣一个人的父皇。”
“你……个逆子!”宣德帝再度拍了桌子。
封澈直挺挺的跪着,想着下一刻是书还是砚台砸过来,可惜都没有。
宣德帝深深的叹了口气,“好,朕也不问你了,你藏拙这么多年不肯与朕说一句,只怕你对我也没什么信任可言。”
封澈眼眶微微湿润了,“儿臣知道,您这些年也在保护儿臣。”
“原来你还知道,原来你还知道啊。”宣德帝忍不住阴阳怪气地说道,“朕以为你恨极了朕呢。”
“儿臣不敢,父皇之用心,儿臣明白,但是您依旧没能保护好儿臣,上次儿臣险些被害死,若不是得人所救,只怕早已经阴阳相隔,去见母妃了。”
宣德帝眯了下眸子,“朕不想看到手足相残,可终究只是妄想,救你的人,是宁家?”
不然他怎么会对宁问问那么好,没来由的照顾,为此不惜暴露自己。
“不,是宁家,确切的说是宁问问,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封澈望向宣德帝,他认真地说道:“父皇,儿臣决定了,不再伪装了,过去我只想保住性命,无所谓其他的,可是现在,我有要保护的人,我需要变强,强到他们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