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毅没说话，由着他离开，然后他挥手把其余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了宁问问。

宁问问知道外公肯是有话要问自己。

“问问，你想要这个爹爹吗？”宁毅尽量放缓了声音，可是莫大的悲伤哪能这么快就缓过来的。

宁问问摇头，“我有外公和舅舅们就够了。”

宁毅抱着小团子，心里五味杂陈，“你这个爹爹不是坏人。”

宁问问点了点头，“他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保护了很多百姓，他死了，会有很多人无家可归的，外公，我已经没有娘了，不能让更多的人也没有娘啊。”

“多懂事的孩子啊。”宁毅叹息，他的小问问就是这么乖巧，“外公懂，所以不要他的命，他得活着，他得保护问问。”

“外公，其实问问可以保护自己，但是他能保护你们，也能保护更多的老百姓。”宁问问认真地道，修道之人就是要心怀苍生，不然修的什么道呢？

“好孩子，外公知道了，你出去玩会儿吧。”

宁毅很是自责，闺女的悲剧又何尝没有他的责任呢？

如果当时他能够洞察到女儿着急成亲的目的是为了给问问一个身份，他怎么也不会让女儿选那样的人啊，即便是挑个种田的，也好过那姓何的，何况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

锦心就是为了所有人着想，却唯独忽略了自己。

宁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关了一天一夜，理智和情感在相互挣扎。

慕野行也在宁家的柴草垛等了一天一夜，粒米未进，滴水未喝。

宁问问也不去管，反正饿一天也饿不死人的，就是她被他看的有点不舒服。

他好像一直在看着自己，搞得她都不想出去玩了。

慕野行是运筹帷幄的大将军，此刻也不着急，只等着宁家老爷子想通了给个答案。

傍晚的时候，大门打开了，宁金元看到他叹了口气，语气也不是很好，“进去吧，我爹要见你。”

慕野行微微点头，然后大步地走了进去。

一进门，他还是跪在了地上。

宁毅抱着小奶团子，看着地上的男人，“我同意你娶锦心过门，你还年轻，我不知道你说誓言有没有用，可问问受过太多苦了，不管你将来有多少孩子，都不能叫我的问问受委屈。”

“您放心，我说到做到，这辈子我慕野行只会有宁问问一个孩子。”慕野行保证道。

宁毅面上并无喜色，“那就要看你的良心了，如问问所说，锦心怕是也在等你，那我也就不拦着了，不过等你想起所有的事儿了，你务必要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经过跟我说说，给我一个交代。”

慕野行点头，“是，您放心。”

宁毅叹了口气，“问问，我暂时不能给你。”

慕野行表示理解，“没关系，只要我活着，她在哪里都是安全的。”

宁毅深吸一口气，觉得他这句话说的倒是真像个汉子，“那就给我的锦心一场隆重盛大的婚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