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君笑得花枝乱颤,陈贞慧不经意见看到了她鼓起来的胸脯,眼珠子一下就直了,连吞了几口口水,又长长地输了口气,才道,“老社嫂,贞娘的情况不太好啊。”
李晓君忙收起笑容,问道,“啊,我娘怎么了,有她的消息了啊?”
陈贞慧道,“据我打听到的消息,田贼已经知道了内情,恼怒之下责打了贞娘一顿,然后就独自回扬州了。”
“姓田的去扬州了?”李晓君眼前一亮,心说他走了自己就安全了啊,就再也不用担心他随时杀上门了啊。
陈贞慧喝了口茶,“前天走的,听下人说没有带女眷上路,贞娘很可能还在田府。”
李晓君的心猛地揪起来了,贞娘挨打了,很可能受伤了,虽然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天,但如今真的听到了确切的消息还是让她心如刀割。想起她是替自己受的过,她就坐不住了,霍地站起,愤然道,“我明天就去田府,我要把贞娘换回来。”
这一次她没有做戏,而是发自肺腑的想把贞娘换回来,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一个月了,她也基本摸清了这个世界的行事规则,她相信以她两世为人的经历定能化险为夷,大不了让姓田的占点儿便宜呗。她虽然有很大权势,也不过是个老头而已,自己可是经历过管式服务训练的武功高手,把自己惹毛了直接让他羽化登仙、永登极乐世界。
“不可!”陈贞慧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路,“事已至此,你去也是徒增烦恼。”
李晓君焦急道,“那怎么办?”
陈贞慧想了想,道,“此事还得着手在杨龙友身上。”
“他啊,恐怕也指望不上啊。”
一想到杨龙友那副嘴脸,李晓君的脸色就变了,这货要是肯帮忙会等到现在吗?陈先生你和他交往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他的品行吗?
陈贞慧问道,“这是为何?”
李晓君便把上个月贞娘刚被劫的时候和师父苏昆生一起劝说他的事说了一遍,“他要是肯,那一次就答应了。”
陈贞慧不知道这回事,仔细地想了想又摇头道,“你乃是小辈,苏昆生不过是个乐师,说话分量不够,待我约上几个社中好友再次相劝,料他不会再拒绝了。”
李晓君心说你们的人不是已经跑光了,怎么还能摇到人?
陈贞慧把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解释道,“江南士林的情况你也恐不知情,咱们复社和马阮奸贼势成水火,只有两人可以在两边都说得上话,一者乃是钱虞山,二者就是这个杨龙友,要想救贞娘恐怕还得落在他身上。”
李晓君直接排除掉杨龙友,问道,“钱虞山是谁啊?”
陈贞慧知道她失忆的事,也没责怪她,耐心地答道,“钱虞山就是钱谦益,如今高居少宗伯,早已不是我等能随便见得到的人了。”
不等李晓君说话,他又补充道,“少宗伯就是礼部侍郎,前几日我去他府上投过拜帖,可惜没见到他,连一向爱好结交士人的柳如是都没见到。”
原来是钱谦益,李晓君顿时无语,她已经暗示过柳如是好几次了,希望她能劝劝白头翁帮忙营救一下贞娘,可是他和杨文骢的态度都一样,都是让她先等着,等时机成熟了再说。而如今听说他去找柳如是了,不禁苦笑道,“唉,我说陈先生啊,你是不是在疾病乱投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