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派出去的五十名斥候,却只回来了四十八名。
李信坐在中军帐中,案前放置着太尉大印、虎符,左侧是他的谋士,右侧是他喜爱的小儿子。
“报太尉,我们所去一带,无一例外都是撤走的军民痕迹,他们走的时候似乎很匆忙。”
“报太尉,临邛一带百姓全部都被撤走,只有部分邛人留在临邛旁边。我们与他们语言不通,此行带了几个人回来,还得请典属国的人来沟通一下。”
李信点了点头。
其他斥候以此来报,无一例外,都是说这些人得知是太尉亲自带兵过来,于是纷纷撤退逃跑了。
“好了,我知道啦。你们都退下喝酒吃肉领赏吧。”
“谢太尉。”
等众人退下,章邯看向量左将军和右将军。
“不知右将军有什么看法?”
“既然斥候都说了这些人闻说是太尉亲自发兵,而且陛下亲自发话说此行要的是南诏王的项上人头,想必任嚣叛贼早就带兵逃往滇南地区跑了。”
“章邯老弟,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冠军侯亲自训练的斥候,自然是训练有素。此次也是攻打外邦蛮夷,且西南民族落后,本来就不堪一击。只是奉命外出的本来是五十名斥候,如今回来四十八人。那另外两名士兵斥候失踪,是否是因为探查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踪迹。人或许已经被他们捉走了。”
李信听了,这才抚须笑道,“我也是此意。兵者,诡道也。昔日我也曾听过任嚣带兵的作风,他的将士在他手底下,一向是吃喝玩乐供应的极为妥当,士兵们在他的麾下并没有思念家乡的。而这就是他无往不胜的缘由所在,士兵们和他在一起,不会担心其他的,都一心一意奋勇杀敌。”
“这样一位深知士兵心意的将军,盘踞黔中十年的时间,甚至于他或许早在二十年前,盘踞南郡的时候,就已经在接触这一带的百姓了,只是并未上报。他对黔南一带的事情,远比我们这些人了解。”
“如今我们是客,他是主。我们来了,而且我们的目的很明确,要他们首领的脑袋。可是他们居然没有布防,这极其不合常理。”
章邯补道,“这是一个赤裸裸的阴谋,他想让我们率大军长驱直入,等我们松懈下来,到时候一口气吃掉我们。”
李信却笑,“你只说对了一半。他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好围住我们。可是这不是阴谋,这是赤裸裸的阳谋。因为他们是真的撤走了,如此,我们不得不率军长驱直入,接管临邛以及其他城池。”
“可是临邛这些城池,是他辛辛苦苦经营的,他怎么舍得留空城给我们。”
李信站起来,三人的座位中间摆放着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