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马!好马!待我他日破阵千里,到时候再回来取你们之中最高最壮的一匹!”
韩信说着,抚摸了一下马头,然后跳上房梁,从屋檐顶上撬松动了顶盖,然后藉着月色,在屋顶上疾步如飞。从小就是孩子王的他,习惯了东躲西藏,身手自然好,半个时辰不到,他已经趁着月黑风高,强行翻出了郡府的高墙大院。
这区区马厩,自然困不住他人。只是出了门,韩信却又不敢往家的方向走。
如今没了母亲,倒也再没什么可有眷恋淮阴县城的地方。但是这泗水郡府,也绝不是可久留之地。他不肯用我,还要辱我,韩信自然生气。
韩信快步来到城墙边上,拿着绳子夜缒而出,随后便一路奔跑,离开了淮阴。
天亮的时候,他四处打听,问山上的樵夫。
“老先生,不知陈郡往哪里走?”
樵夫正忙着打柴,哪有功夫理会他。这个时候,荆楚之地,还是热气朝天,沿海一股暖流从南向北飘过来,虽然是秋末,他们这里还是热的不得了。
树林里,蝉鸣鸟叫,猿猴啼叫。
静默了一忽儿,韩信东张西望,别处还是没有人,他复问那樵夫:
“先生,不知陈郡该走哪条路?”
这樵夫还是砍他的柴,不声不响。
“虽与尊驾素昧平生,但是晚辈如今有事要前往陈郡,还请尊驾指条明路。”
樵夫抹了一把汗,往回一看,只见来人生的眼大鼻高,额头宽阔,虽然风尘仆仆,衣衫褴褛,但是身上却别有一股子娴静之气。
这樵夫在这淮阴县城边界一带砍柴,接壤吴越、齐楚魏,这一生不知道见了多少人。但是这少年倒是给人精神一振的感觉,颇有英气。
“你这小子,我方才不答你,你怎么不叱骂我?”
“先生即便是不答,那也是晚辈问的不周到,如何能就因为这个叱骂老先生呢。”
樵夫听了,捋捋胡须,赞叹道:
“脾性好,沉得住气,日后可有大造化。你下了这座山,一路往南走,会遇见一条大河,河边立着一个石碑,写着淮安河,一路沿着河,逆流而上就是了。”
“多谢先生,晚辈就此拜别老先生。”
“去吧去吧。”
樵夫笑着,黝黑的皮肤上满是褶皱,褶皱里包藏着洞察世事的幽邃。
韩信一路走的稳稳当当,三日后,他终于来到了陈郡郡府门前。
萧何老儿被调到了这里任职,可不知他如今还肯不肯见自己。
正想着,他的肚子已经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这几日过来,跋山涉水,虽然捉了两只野鸡池,可是却把衣服又给蹭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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