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钱粮兵将,二世自然什么也不怕。他反而担心一些漏网之鱼不能出面。要知道历史的轨迹完全被改了,以后扶苏可就没办法再预测一些应该注定要发生的事情。所以扶苏只能先下手为强,诱蛇出洞。
章邯见二世一向谨慎惯了,尤其是对六国贵族和庶民怕的要死,可是忽然间却又底气十足,有了粮草是不假,可是也不能忽的这么飘吧。
章邯婉言问道:
“不知陛下为何忽然会作出这样的想法?”
“李信此番讨伐匈奴获得前所未有的胜利,彻底将秦国的威严宣扬于北疆之地。朕得到消息,匈奴在损失惨重之后,举家向北继续搬迁。而北方胡人更是数次继续北迁,和中原的长城保持了数千里的距离。”
“李信这一战,让东胡全数北迁数千里,也是扬我秦威万里。他诱敌深入之策,倒是提醒了朕,要想让敌人露出破绽,就得自己先露出破绽。兵家云:将欲败之,必先姑之。”
章邯听了,只能作揖拜曰:
“陛下高见,臣佩服之至。”
……
……
……
次日,月夕之节。
朗朗乾坤,日照四野。
军功世家被撵走了,庶民心里就像是吃了蜜一样,一时间没有人压在他们头顶。咸阳城南市一时间落叶狂卷,无人问津。但是西市东市可热闹极了,车马如龙。西面是住户百姓,过节喧闹,东面则是帝国各大官府寺宅。
刘邦讨了个机会,和吕雉的兄长吕泽一起过来押送辎重,望着高楼云集的咸阳,刘季一时间走不动路,站在大理寺门前久久驻足。
这个时候,刘季已经入了皇城。
再过数里通道,他就可以到达咸阳宫宫门前。
刘季听着,这路上所有人都在谈论同一个人。此人正是李信。
匈奴一战,李信成了秦国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他人还没有带着大军回到咸阳城,但是咸阳城上上下下所有人口中都挂着他。
这一年里,消息多的就像是海边的浪潮一样,一浪接着一浪,一浪高过一浪。朝中接连发生大事,以至于这丞相薨了,竟然无人问津。
街上行人络绎不绝,数千户钟鸣鼎食之家几天之间,在咸阳城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城中却比以往更为热闹。
冯劫坐在酒舍里,胡子拉碴的,不久前他才丧父,如今又听到李信大败匈奴,俘虏了五万匈奴,几乎让匈奴人灭种的消息。他自然无心饮酒。
这个时候,对桌一个男子却吸引了他的目光。此人相貌儒雅,一脸沉静,虽然一言不发,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贵气。
冯劫自然觉得此人面熟,但是他想不出此人的名字。
等到快要宵禁的时候,张良徐徐慢行,返回一处宅子。这宅子里的主人,可一点都不稀松平常。先韩王安的儿子公子韩成。后来入了秦国,还是被封为横阳君,享受食邑,但是被当今皇帝劝先帝改了姓氏。
他倒是当了咸阳城一段时间的笑话,但是时间久了,这些旧事渐渐的也就被人遗忘了。
这小厮确信那位有几分仙气的先生进了横阳君的宅院,立刻回去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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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回去的时候,却见到冯劫正在院子里扎捆荆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