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刘煓意外的是,这刘季今天来的比以往要早。
月色才刚上了柳树梢头。
一个黑色人影从一木排上沿着河流飘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另外两个人。
刘煓远远就瞧见了刘邦和一个陌生人。
刘煓心里暗暗唾骂。
又是哪里来的狐朋狗友!
月光朗照。
刘煓的脸很臭。
刘季一来,就瞧见了他父亲的脸色,他父亲脸臭的跟牛粪一样。
刘季被他的朋友樊哙推了一把。
“刘季老兄,快上啊!你不是要向你父亲辞别吗?”
说着,樊哙又推了一把刘季。
“上啊,刘季老兄。”
刘季,是一个面相上带着些痞气,但是不可否认又带着些贵气的盛年男子。
他穿着灰色的单夹襦衣,将手筒在袖子里,遥遥就望见他父亲那副暖气团他的双眼,就怵在了原地。
“你给我过来。”
刘煓恶狠狠道。
刘季只好硬着头皮走到了岸边。
“父亲——”
刘季往常都是嬉皮笑脸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今日的表情,好像他丧母了似的。
一帮顽童,已经从墙边篱笆上凑了过来,要听笑话了。
刘季定定神。
对着刘煓道。
“父亲,我刘季要去做工了。”
刘煓听了这话,两只和蛤蟆一样干瘪的眼睛,忽的雪亮雪亮的。
“你说什么?”
于是刘季冲着他父亲的耳朵大吼一声。
“我刘季要去做工筑道了!”
这一声,吼的刘煓几乎耳朵聋了。
刘煓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差点就要给喊没了。
刘煓站起来,他先是很诧异,而后又感到很惊喜,最后又觉得很愧疚。
诧异是因为他没想到刘季这个混小子,居然自己想着给自己混口饭吃;
而惊喜则是,他终于要离开这个家,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至于愧疚么,刘煓自然是有些的。这孩子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但是他从小一直叫他一声父亲。可他却把他从小打到大,还不给他地种。
不管了,走了也好,一了百了。
最好从此再也别回来。
于是乎,刘煓低头看着地,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低头看着地,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行了!我听到了。”
明黄色的月光下,刘煓的矛盾的脸色被刘季看了个清楚。
刘季刚要说,等孩儿日后发迹了,回来报答他的养育之恩。
没成想,刘煓却忽的抬头,又像以往一样,黑着脸问刘季:
“你这次离开,不回来了吧?”
刘季一听这话,顿时气的七窍生烟。
于是,刘季当即气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樊哙也是愣了半天才想明白,刘太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刘太公是不想刘季再回去了。
月色明濛,蛙声一片,两个年轻人踩着草鞋,身上一人背着一个大包袱。
(为了增添些趣味性,给大家讲一讲先秦、楚汉之争,以及汉初名人们的不为人知的故事。刘邦的身世,史记高祖本纪的第一段有明写,非我个人杜撰,大家有兴趣可以去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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