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挺直身,眼中含笑望着扶苏,忽的,嬴政对扶苏道。
“汝也不过年方十八,如何又能官拜治粟内史?”
扶苏听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这不是说他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但是,就事论事,他之所以能做治粟内史,是因为他是穿越者啊。
“汝还有异议?”
“没有了。”
“寡人听说,你在华阳宫的宫墙上,凿了一道门,是为了方便小十八乘舟游玩。”
“正是。”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嬴政却道。
“寡人看你是居心不良啊。”
扶苏听了,一时间瞳孔瞪得极大。
“君父何出此言?”
话音刚落,扶苏又想到,嬴政莫不是觉得他想趁着胡亥游湖,想办法让他溺死在湖里,想到这一处的扶苏,又追问。
“儿臣怎么会有害十八弟之心?”
嬴政听了,却悠悠道。
“胡亥年幼无知,急需有人劝学,汝不劝他向学,却还给他专门在宫墙上凿了一个门方便他取乐。”
这一席话自然说的扶苏哑口无言。
原来嬴政对于此事是这么看的。
扶苏肃容。
“儿臣明白了,儿臣回去就命人把宫墙给堵回来。”
嬴政没再多话。
显然,嬴政不希望胡亥只是个贪玩胡闹的孩子,恰恰相反,嬴政希望胡亥可以成为一个满腹学识的人。
这一声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该有的期许。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扶苏也再没多想。
但是这件事却像是一阵风一样,猛地就传到了宫外。
街上的百姓,将门世家里的门客,若是有了闲暇时便聚在一起,对此事议论不休。
一来二去的,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竟然又传回了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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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崇明殿。
外面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扶苏忽的回忆起,某一个早晨,他曾看到胡亥跑到他殿门口用弹弓打鸟。但是最近,这华阳宫不再有胡亥的笑声。
就事论事,扶苏还真是想念胡亥啊。
而胡亥这个八岁孩子,在扶苏这个大哥对他的多方纵容下,和扶苏的关系一日千里。
从前是两个母亲生的,如今两个人却好的好似一个母亲生的。
今日要上早朝,庞尤在侍奉扶苏更换朝服。
待扶苏回过神来,却在铜镜里瞥见庞尤支支吾吾的模样。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庞尤停了手,躬身作揖,而后左看看右看看。
扶苏看庞尤这样,就知道必定是出事了。
扶苏只好坐回了榻上,命那些宦侍先出去。
“下臣路过城西,听到如今街上人人都在说太子不仁。”
扶苏听了,自然嘴角疯狂上扬。
扶苏大笑不止。
“简直一派胡言。”
扶苏都不仁义了,那谁还仁义?
庞尤却脸色铁青。
“太子殿下,事有蹊跷,并非空穴来风。”
“哦?”
“殿下可还记得,当日陛下命殿下将华阳宫的宫墙补回去。”
“那是自然。话说宫墙补好了吗?”
“宫墙是补好了。”庞尤说着,将圆圆的脑袋一歪,“可殿下,如今要紧的不是宫墙,而是外面的流言。”
“到底是什么流言?”
“下臣以为,此事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却忽的传了出去。如今外面人人都在议论。说陛下终归是十八世子的生父,所以一心要让十八世子学有所成。而殿下却在纵容十八世子,让其……”
扶苏厉色。
“让其什么?”
“让十八世子荒废学业,以为永保太子之位稳固。”
扶苏蹭的一下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