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聿说得对。
男人好色,这是天性。
他若是过于清心寡欲,肯定会被诸臣质疑那方面有问题。
而且嬴政十八子,二十公主。
说嬴政风流,一点也不过。
一想到嬴政之子,扶苏就想起了自己的那帮弟兄们,旁的目前看来,倒还好说,可是胡亥却成了一个未定数。
他的君父,真的是相当喜爱他的十八弟。
不知道嬴政在继承人这方面的政治决断,是似了曹操,还是像了袁绍。
一想到嬴政看到胡亥露出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扶苏不由得沉色。
趁着他还小,要把一切事情都定下来。
申聿见扶苏忽的面色阴沉。
“公子如今既然已经得到齐王驾崩的消息,而且又新得美人,却为何愁眉不展?”
扶苏望着园中一丛豆。
一母所生,尚且相煎太急,况乎异母。
正在此时,池武迈着轻快的步子回来了,靴子上沾染了好些淤泥。
扶苏望着豆丛,直接道。
“今夜,用豆羹吧。”
“下臣自会安排。”
池武兜转了一个大圈,找到宫里的老人,问了话,果然,这树的年纪,和公子所言相差无几。
池武遥遥见到公子,一脸惊讶钦佩。
公子到底是换了魂儿,竟然如此之奇!
是时,万里晴空,没有半点微云的痕迹。
“公子如何得知此树有一百一十四岁?”
扶苏回过神来。
“尔等同我来。”
扶苏领着一群宦侍,来树桩前,指着树桩上的年轮。
“要知道一棵树年岁几何,且看其树桩上的年轮。一圈年轮,就是一岁。”
申聿却不认同。
“公子只见到一棵树,却笃定此树有一百一十四岁,这许是巧合罢了,如何能以一个巧合而对天下树木都下定义呢?”
池武一听,也陷入怀疑。
万一公子是猜的呢。
“申聿,你胆量确实不小,连公子都敢质疑。”
申聿作揖,表示恭敬。
“下臣不敢逾矩,只是就事论事。”
还真是有一说一的委婉说法。
扶苏笑道。
“既然一棵树不能证明,那你便去寻百棵千棵树去作证。”
几位将军和大臣得知消息,一同前来寻公子商议,正好碰见这一幕。
见公子和几个隐官正围着一棵树议论树的年龄,几人虽然觉得有些无聊,而且这个时候谈这个,很是不正经。
但是囿于身份,一个个不得不都来凑这个热闹。
而事实也让诸位惊讶。
因为事实证明,扶苏所言是对的。
接连伐了数十棵地方不同、种类不同、树干粗细不同的树,最后大家统一得出结论,扶苏此言确实为真。
“神了。”
一侧伐木的工匠不由得惊叹。
茅焦问道。
“公子如何得知树木之岁可以用年轮相计?”
这要解释,就会很麻烦。
扶苏只好指了指天。
庞尤抬头张望了半天。
“可天上除了天,什么也没有啊。”
茅焦趁机道。
“公子言下之意,莫不是此中玄机为天意所授?”
几个大将军对此中道理并不感兴趣,而且知道树的年龄,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