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扶苏的主张,和他们秦国立国之本,几乎违背。
听说,蒙武老将军就曾对公子之策颇有微词,不过大王还是选择了偏袒扶苏公子。
战争,始终都是朝堂之中权力行使的工具而已。
“大王命战,便战,大王命齐国降,那齐国便降。”
王贲呵令,诸将再不敢多言。
正在此时,斥候再报!
“报——上将军。”
诸将齐刷刷转身,将目光投到斥候身上。
小斥候翻身下马,立在王贲面前,作揖通禀。
“报上将军,齐国大将军田儋差人来见上将军。”
屠唯一听,当即恼了。
“上将军何等人也,三军之主将,如何齐人说见就见?”
王贲神情肃穆,抚着短须,沉思再三。
王贲摩挲了一下剑柄,公子之意,若非不得已,莫要与之起干戈。
他总得一试。
“赵佗,汝代本将前去。”
赵佗作揖。
“赵佗遵命。”
“汝告诉齐人,吾公子为齐王建相国后胜联合相辱,犯我秦王之威,而今吾等前来接公子还秦,久候不至。今朝得信,吾公子为齐臣所刺,又闻齐国境内形势危急,速速放吾等入齐去接吾国公子!”
“唯。”
屠唯道。
“上将军,吾请命与之同去。”
“汝留在此。”
赵佗欣然去矣。
两军皆持着盾牌,护送两国将军在城前空地相见。
齐国使者,乃是今守城将军麾下心腹——田仲。
而今齐国形势危急至极耶!
如今十万秦军濒临卢城城下,但卢城原本守军只有不到两万,而今东拼西凑,终于凑齐五万人,但尚在整顿之中。
而今卢城徒不过五万之众,如何敌得过虎狼之秦。
迎战之军尚未备齐,而守城之将请求大王从长城调兵到卢城的上书,怕是大王还未接到。
两军阵前,齐国使者从一开始便战战兢兢,不敢上前。
正是正午时分,天幕阴沉,乌云重叠,让人感到压抑难捱。
而秦军黑压压一片之上,斧钺剑弩均在闪着寒光,利锋程亮。
那小小使臣光是望着那片黑海,便已经不敢控马向前,而胯下黑骑,亦然不敢上前。
他被将军在城门上拿箭指着他,这才硬逼着自己将眼泪吞没到肚中,壮着胆子控马上前。
但是人已经满脸发绿,嘴唇也早已开始哆嗦起来。
而见到齐国使者,赵拓只消一个眼神,便吓得那些齐国人控马后退数步。
隔着老远,赵佗上来便高声呵责那传话小吏。
“吾公子何在?”
使者困惑不已,两军阵前,如何秦人一张口却是追问他们的公子。
何况,正是因为半月前,秦国公子才入齐境内,所有齐人都以为秦国与齐国为友国。
而秦国军队的动向,也一直在被齐军关注。
王贲所率秦国精锐驻扎在安阳城,那里正对着代国和燕国。又因为秦国公子尚在齐国,所以齐人以为,这支军队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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