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方泽甚至疯狂的想要吃下半**的**。
他不信这样还会做梦。
可是被单母发现了。
**撒了满地。
“啪”
单母打了他一巴掌。
从他出生以来单母打他的第一个巴掌。
“你不要命了?!”
单母全身都在发抖。
即使在有意识的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的声音却仍旧发着颤。
单母抱住单方泽,眼角发红,“小泽,不要着急。”
“不要着急。”
“爸爸妈妈会想办法。”
“我们会有办法的。”
“肯定会有办法的。”
单方泽渐渐对父母沉默起来。
他不是记仇那一巴掌。
他只是发现、长时间没有休息好的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的暴虐倾向。
他怕,自己会无意间伤到单父、单母。
“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单方泽眉宇间疲惫与暴戾交织,仿若被困在笼中的野兽,四处打转,牙嘶爪挠,却只是落得遍体鳞伤的下场。
于摆脱困境于事无补。
“我不知道这个梦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很多医生,包括心理医生。”
“但是”
单方泽摊了摊手,耷拉着眉眼,气息萎靡,“结果就如你们看到的。”
“我仍旧在被那个噩梦折磨。”
顾幼萱几人面面相觑。
张嘴欲言,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事情若不是就发生在了她们的同学身上,若不是她们现在就亲眼看到了单方泽糟糕至极的样子,她们真的会以为这是编出来的情节。
做噩梦是真,梦是延续的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说不定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因为一直记挂着之前做的梦,后面又梦到了后续的发展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但是,同样的梦一直做下去?
这可能吗?
“你一直在做同样的噩梦?”
周洲不确定的问道。
“是啊,自从我的梦发展到了我沉入水中后,后面只要我一睡着,在梦中醒来的状态就是被水淹没。”
“强烈的窒息感几乎让我以为我会在梦中死去。”
单方泽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眼底透出几分不自知的恐惧。
“但是,每次实在坚持不下去、要放弃的时候,我就会醒来。”
“然后发现自己仍旧安稳的躺在床上。”
“那”
温妮眼睛一亮,突然叫道。
单方泽摆了摆手,“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觉得既然这样,那我每次做梦的时候直接放弃然后醒来不就好了吗?”
“嗯嗯。”
温妮点头,随即就发现不对的反问道:“这样不行吗?”
单方泽一下子就猜出了她的意思。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曾这么想过、甚至这么试过?
结果却是不尽如人意?
“不行。”
单方泽摇了摇头,“我后来发现不是我放弃了就会醒来。”
“而是”
“我筋疲力尽了才会醒来。”
“这个梦就好像是要折磨我,而不是一棒子把我打死。”
“它就是要我痛苦!”
单方泽低声吼道,头发被他抓得一团乱。
周身的气息躁动不安,就像绷紧的弦,随时都有可能“啪嗒”一声断裂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