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安怒骂一声,“去年你家中有没有攒下钱财,还是没有攒下粮食?
还有,前年你家中没有攒下钱?”
“哼,咱辛辛苦苦,让咱那几个本家兄长研究增产的良稻,鼓励尔等开垦良田,给尔等售卖钢铁农具,让尔等种植辣椒,给尔等找赚钱的工坊与活计……
这些年,你们家底如何,尔等真觉得咱是个蠢货,心里没个底?”
“你们要是能饿死,天下百姓都要饿死!哼,一个个大清早什么事都不干,中气十足的聚起来打群架?
看样子,尔等都是吃了早饭来的吧?
你们扪心自问,就算是你们田亩中那些庄稼都给旱死,你们能被饿死?
甚至,你们家中能不能饿上一顿?”
一众百姓都不由脸色涨红,面面相觑。
半晌后,几个老者便连忙认错,并向郭安请教到:“郭长史,那也不能看着那些长势极好的庄稼被旱死,要遭天谴的,不知郭长史可有什么好的方法?”
郭安道:“两个村子,每隔五日,浇上一次水!”
“五日?”
这下,一众百姓脸色再次一变。
“怎么?五日还能旱死那些庄稼?”
郭安沉声道:“那条河又不是尔等两个村子的?上游的村子不浇田亩,不吃水了?”
“小人遵令!”
一众老者缓缓低下头。
至于那些青壮,也都没人敢反对。
郭安又问道:“这附近,不仅仅只有尔等两个村子为了争水打架吧?”
“郭长史明鉴,为了不让自家的庄稼被旱死,凡是靠近河流的村子,基本上都在打架!”
一个老者连忙说道。
“真是让人不省心!”
郭安无奈的吐槽一句,然后便朝着一众老者说道:“尔等的日子刚刚好了起来,总不能再因为一些河水,打死几个人,然后将后半生都给搭进去。
你们对附近熟悉,去将那些打架村子的村老、甲长,里长,都给咱喊来!
咱要好好斥骂他们一顿!
然后,在分配河流浇水问题……”
“是,郭长史!”
听到这话,一众老者与青壮们满脸大喜。
很快,便安排给自村中的青壮,去邀请那些村老、甲长、里长。
别看刚刚打完架,这些青壮们一个个跑的还是特别的快。
等到安排完,那几个老者便又开始邀请郭安。
“郭长史,距离咱这大河村最远的村子,有着四十多里地呢,等他们来了,就到了下午了。
这么热的天气,您去我家去歇息一会!”
“郭长史,我家中已经建造起三间水泥砖房,十分宽敞,还凉爽,你去歇息一会吧!”
“郭长史,去我家,我家还有一些杏,早桃……”
“郭长史,我家也有……”
一众老者,又开始争了起来。
郭安直接说道:“行了,行了,都别争了,我去郭五叔家中!”
“郭长史,郭五石家中,还没小人家中宽敞,也没小人婆娘收拾的干净呢!”
一个老者顿时不服了起来。
“郭五叔脸面没受什么伤,看着让人放心。”
“……”
一众老者一脸无奈。
不过,这会,郭安已经起身,在郭五石的带领下,往村中走去。
郭安好不容易来一趟这里,不论是上河村,还是下河村,所有老者都凑了上来。
郭五石家中,也盖起了砖头房屋。
整整大三间,十分宽敞。
郭安直接坐在一棵大树阴凉下的小木凳上,和一众老者闲聊着。
不到一上午,这些老者家中的情况,还有上河村、下河村的情况,都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一直到下午,附近那些河流附近的乡老、甲长、里长们,终于来了。
有些老者脸上,还都带着新鲜的伤疤,显然都是刚刚打完架。
见状,郭安便是一脸无奈。
直接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诸位的生活才刚刚好过上多久,要是搁在以往,大旱之下,诸位会如何?
挖草根,啃树皮,甚至是卖田卖儿女……
现在,诸位还能吃的饱饱,拿着精美耐用的农具,去聚众打架,尔等还有何不满足的?”
“就算是诸位田亩中的庄稼都旱死,诸位家中的粮食与钱财,支撑不到诸位明年秋收?”
“如若支撑不到,燕王府还能眼睁睁看着尔等无粮可食,看着诸位饿死不成?”
“诸位看看隔壁那些没有临近河流的村子,他们的庄稼如何了?他们可有像诸位这般,一个个为了河水,就不顾上下游乡邻的死活,而大打出手?
诸位一个个还都是沾亲带故的,也能下得了手?”
随着郭安的斥骂,一个个乡老、甲长、里长们,都不由脸色通红,手足无措,有一种深深的羞耻感。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