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公子怎么还未返回?”
“奇怪,最近为何总有人尾随我?”
觉察到不对劲的伊籍,乔装出了襄阳城,向扬州而去。
不论刘琦是生是死,伊籍都得去扬州确认。
“伊机伯跑了?”
得知伊籍不在城内的蔡勋,顿时有些心慌。
蔡瑁临走前,千叮嘱万嘱咐,一定要留意伊籍的行踪,避免伊籍去探查刘琦的踪迹。
结果伊籍却忽然消失了!
“该死,立即传令,封锁襄阳去扬州的旱路和水路。”
“张贴告示,伊籍偷盗蔡氏珍宝,畏罪潜逃,若见伊籍,格杀勿论。”
若是蔡瑁在,绝不会让蔡勋如此张贴告示。
蔡勋平日里骄矜自大,如今刘表又去了许都,曹昂又去安抚张羡去了,目前在这襄阳,蔡勋最大!自然也变得张狂。
伊籍本来还只是疑惑刘琦为什么没有返回襄阳,如今却见蔡勋张贴告示缉拿自己,顿时惊骇不已。
“我只是去寻琦公子,蔡勋竟然张贴告示要杀我?”
“怪不得最近总是被监视,必然是蔡勋听闻使君叮嘱我寻找琦公子,所以监视我的行踪。”
“莫非琦公子已经——”
伊籍忽然有了个不好的猜测。
刘琦一向被蔡氏敌对,蔡勋趁乱杀了刘琦也不是不可能。
“逃!”
伊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好在伊籍少年时就跟随刘表,来荆州已经五年了,对荆州的各处水路旱路都颇为熟悉。
几经周折,伊籍逃到了庐江郡。
听闻刘备正在庐江郡皖城,伊籍连忙来见刘备,询问刘琦的下落。
“未曾听闻有人来扬州求援,伊先生,你确定刘琦来了扬州?”刘备被忽然问及刘琦的下落,有些疑惑。
陆康也道:“庐江郡挨着江夏郡,琦公子若要求援,必然会先来皖城,老夫可以确定,刘琦并未来过皖城。”
伊籍见陆康也是这般说,不由颤抖的退后两步,紧握拳头:“遭了,琦公子定然被奸人加害了。”
刘备吃了一惊:“伊先生,为何这般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伊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两个月前,张羡忽然反叛,大军直往襄阳。蔡瑁不能敌,叛军围了襄阳。于是使君一面遣琦公子往扬州求援,一面又向皖城的曹昂求援。”
“琦公子尚未返回,曹昂就先率兵南下,张羡跟曹昂打了一仗,就撤回了长沙。”
“叛军撤退后,使君就跟蔡瑁一起前往许都觐见天子,留籍在襄阳等待公子。”
“奇怪的是,籍在襄阳的时候,就一直受到人监视,而籍乔装出城后,蔡勋就发了告示,诈称籍偷盗了蔡氏珍宝,畏罪潜逃,若见籍面,格杀勿论。”
刘备疑道:“这蔡旭莫非跟刘琦有仇,为何非得杀刘琦?”
伊籍点头,忿忿不平:“琦公子跟蔡氏历来不和,蔡氏又对刘琮十分宠爱,蔡瑁甚至将侄女也嫁给了刘琮。”
“籍以为,必然是蔡勋趁着张羡反叛,故意杀了琦公子!”
“可恶!”
刘备没有多想,轻叹道:“又是嫡庶长幼的祸事啊。”
而一旁的陆康,却是蹙眉问道:“伊先生,你刚才说,张羡跟曹昂打了一仗,就撤回了长沙?”
伊籍点头:“曹操的兵马的确骁勇善战,仅一次就冲散了张羡的军阵,张羡一路败退,只能无奈退回长沙。”
陆康冷笑:“张羡能败蔡瑁,又兵围襄阳,却被曹昂一战击退,击退后竟然不思反击,反而仓皇返回长沙。”
“伊先生,你不觉得你说这话,过于天真了吗?”
“老夫打了一辈子仗,平了不知多少叛军,从未见过如此判若两人的叛军。”
刘备也反应过来:“赢了蔡瑁,遇上曹昂的兵马却一触即溃?曹操的兵马,什么时候这么精锐了?”
“难道曹昂麾下,皆是曹操的百战精兵?”
伊籍顿时愣住:“这,籍也不清楚。”
陆康又问:“曹昂如今在何处?”
伊籍如实道:“刘使君跟蔡瑁去许都后,曹昂就在荆南四郡巡视。”
陆康和刘备纷纷变了脸色。
“巡视荆南四郡?曹昂就不怕被张羡给活剐了?”陆康冷哼,拔剑指向伊籍:“伊籍,你来老夫的庐江,到底意欲何为!”
伊籍呆立当场,不知道陆康为何愤怒拔剑。
“季宁公,且慢!”刘备拦住了陆康,道:“备观伊先生乃实诚君子,必然不会有险恶之心。”
“此事蹊跷,伊先生恐怕也被蒙在鼓里,季宁公,烦请派些机灵的斥候,去荆南四郡打探消息。”
“伊先生,你远来疲顿,不如先在驿馆歇息一晚如何?”
刘备柔和的声音,让伊籍暗暗松了一口气,拱手道:“左将军,陆太守,籍之言,句句属实,来这皖城也只是为了打探琦公子的下落,并无他意。”
待伊籍退下,刘备的眼神多了几分凝重。
陆康亦是凝重:“左将军,荆州极有可能,易主了!”
刘备点头:“备亦是这般猜测,如今连伊籍都不知道实情,必然是景升兄身边人反叛了。”
“季宁公,备得尽快返回青州,将此事告知显谋。”
刘备本来在曲阿,想到陆康的从孙陆逊在青州,于是又来皖城跟陆康叙旧。
毕竟吴郡陆氏也是扬州名门,多跟陆康叙旧也能增加些情谊。
却不曾想意外遇到了襄阳而来的伊籍。
陆康点头:“左将军但去无妨,扬州的钱粮筹备,老夫及各郡太守,都会尽心竭力的。”
刘备由衷地道:“有劳季宁公了,北伐之事,任重道远,若无钱粮支撑,备亦难以讨伐袁逆。”
“不知季宁公可有书信,备也好捎带给阿逊?”
陆康摇头:“书信就不写了,左将军可给阿逊带句话。陆氏的兴衰,老夫就托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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