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吕旷桀骜,单论骁勇,吕旷在袁绍阵营也是能排得上号的。
韩猛眯着眼睛,暗暗冷笑,对吕旷口中的逢先生并没有多少好感:“吕将军,你我奉大将军之令镇守鄚城,不可轻出。”
“倘若出城有个闪失,不仅坏了大将军的名声,也徒惹人笑话。”
吕旷大笑:“将军为何如此胆怯?逢先生说了,这白袍营在青州就只是一群娃娃兵,平日里也就打打山贼土匪外,从未真正上过战场。”
“倘若来的是关羽的先登营,我还会忌惮三分,区区赵云的白袍营,要灭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
韩猛冷着眼:“吕旷,赵云在冀州颇有威名,不可小觑。”
“昔日大将军和公孙瓒尚未敌对时,曾延请大司马刘虞,赵云当时是刘虞的护卫。”
“酒宴上,文丑欲效仿项庄舞剑,但却被赵云十合内击败,又独斗颜良文丑不落下风。”
“你?能撑得过三个呼吸吗?”
吕旷恼怒道:“韩将军,切莫将赵云吹得太神了。颜将军和文将军,本就不善用剑,赵云以长搏短,侥幸胜了文将军,又侥幸跟颜将军和文将军打平。”
“若要比试骑战搏杀,别说击败文将军了,能不能撑过文将军十招都难说。”
“我也不要太多兵马,只需五百精兵,就可以将赵云给擒杀!”
“逢先生说了,擒杀赵云后,只需遣人假扮赵云的白袍营就可以将公孙瓒的家眷给诓骗出来。”
韩猛冷笑:“吕将军,你要去劫赵云的营,本将不拦你。可你只能伪装成山贼土匪的身份去劫营。”
“否则你若是死了,本将很难向大将军交代的!”
吕旷眼神变得阴郁:“韩将军,得罪逢先生对你没好处。”
韩猛不以为意:“比起得罪逢先生,本将更不想当逢先生的棋子。本将,很惜命的!”
吕旷跟吕翔对视一眼,不再劝说韩猛,径自去准备劫营。
韩猛虽然是鄚城主将,但袁绍的兵有个很大的特点。
这些兵,大部分都是私兵!吕旷和吕翔,不是因为勇武才当的将军,而是因为两人都是带着私兵来投袁绍才被封为将军。
类似于吕旷、吕翔这种带资进组的,这在袁绍麾下,比比皆是。
袁绍兵多而不整,便是这个原因。
这要换成刘备或曹操势力,敢这样跟身为主将的韩猛对着干,吕旷、吕翔早就被韩猛给砍了!“无知啊,那逢纪夸口让你二人去灭了赵云的白袍营,是不想荀谌独成大功。”
“可逢纪又不敢明面上来办这事,否则一定会被许攸、郭图等人弹劾。”
“逢纪这才寻上了你们这两个蠢货。”
“赢了,是逢纪的功劳;输了,就是你二人擅自离营,坏大将军部署。”
“连这点都看不破,还敢在本将军面前抢功?”
“无知啊!”
韩猛表情阴冷,是对吕旷、吕翔的不屑,也是对逢纪的不屑。
此时的吕旷和吕翔,压根没有意识到危险,只觉得赵云和白袍营不过如此。
“一个名不副实的主将,和一群没上过战场的娃娃兵,又岂能跟我等相提并论?”
“二弟,今夜就让你我立个头功!”
吕旷满脸的笃信,对这次劫营势在必得。
吕翔亦是大笑:“那韩猛若不是跟大将军认识早,又岂能受此重任驻守鄚城?当个将军还惜命,怪不得连张郃和高览都被列为大将军麾下四庭之一。”
“而韩猛也只能跟酒鬼淳于琼并列。”
吕旷鄙视道:“淳于琼一酒鬼,只是因为跟大将军曾经都在灵帝的西园军中任职,才能在大将军麾下执掌兵马。”
“若论武勇,不及你我兄弟!”
“今夜过后,你我兄弟,必将扬名河北!”
“四庭的张郃和高览,也该换人了。”
不多时。
吕旷、吕翔统兵来到了白袍营的营寨外。
“新兵娃就是新兵娃,连基本的夜寨巡视都不懂。”吕旷仔细观察了白袍营的营寨,心中更是鄙视。
吕翔跃跃欲试:“兄长,比一比谁先杀入帅帐,谁能生擒那赵云!”
吕旷轻笑:“为兄也正有此意!”
谈笑间,吕旷大呼一声:“黑山杨凤在此!”
吕翔亦是诈称黑山渠帅:“黑山张燕在此!”
营中。
听到喊杀声的白袍营精骑,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奔向了各自的战马。
“阿瑜果然妙算,早就猜到尔等会来劫营。”
“今夜过后,我孙策就不再是白袍营的一骑卒了!”
自从赵云点醒周瑜后,周瑜就对白袍营的处境进行了一个细致的分析。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更何况白袍营孤军深入袁绍腹地,不可大意!于是周瑜将白袍营的安营方式进行了调整,任何的骑卒,都得跟战马吃住同行。
哪怕是如厕都得将战马给牵上,这是为了预防夜间被袁绍军劫营而调整的。
一遇劫营,所有骑卒必须在最短的时间进入作战状态,可以不披甲,但一定要骑上坐骑,拿起武器!有任何惊慌失措的骑卒,伍长有权将其当场格杀,若是伍长慌乱,什长有权将其当场格杀。
若是伍长和什长都乱了,任何一个骑卒都可以将伍长和什长格杀并取代其位置。
虽然够狠,但也很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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