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妇仿佛嗓子被突然捏住,失了声音,她错愕的看着耿锦江。
王荣山心里也咯噔一下,“是啊,在粮库那边帮忙呢,孩子高中毕业回来后,觉悟也高,平时村里不忙,都去粮库,也多亏耿主任照顾。”
去粮库帮忙说的简单,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去,只要在那边呆久了如果有人病退或者特殊情况,都可以当临时工顶上去。
王寡妇儿子能到粮库那边,也是王荣山和耿锦江提起,才被安排进去的。
耿锦江点头,“他母亲平时一个人在家,粮库那边也不忙,让他平时也多回来看看他母亲。”
王荣山是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怒其不争的瞪着王寡妇,真真是拖儿子后腿啊。
“耿主任,我一个人在家挺好,让友平在粮库那边多学学东西吧。”王寡妇也知道事情严重了,自顾地从地上爬起来。
李卫东似笑非笑,对耿锦江道,“耿主任,王友平回来这么久,一直想在镇里顶个正式工作,我现在邮局这个临时工,也不知道是谁传的说是要转正了,私下很多人都不服呢。”
又提王寡妇儿子,又提转正,这不就是在说王家动了这心思吗?
王荣同山额角已经有了汗意,他和王寡妇提了一句,哪知道王寡妇招呼也不打,搞了一个捉、奸不成,把自己搭进去了,坏了王家名声不说,纵然知道他也只能把事往下压,就是公社的阮会计对他也有了意见。
如今再把暗害李卫东的事搬到明面上,耿主任....
耿锦江挑眉,“还有这事?转正的事我都不知道,倒是有人比我这个公社主任先知道消息了。”
“村里人平时吃饱了没事,就在村里瞎吵吵,卫东你不要当真。”王荣山也附和着。
李卫东长长哦了一声,“那我就放心了,别因为我挡了别人的路,我再成了眼中钉肉中针,我胆子又没有家人依靠,只有被欺负的份啊。”
语罢,他还长长叹了口气,好像他平时受了多少委屈一般。
王荣山在心里气的骂脏话,心想你都成村里一害了,就是在公社也是出了名的,谁敢欺负你啊。
这个时候上眼药,偏偏王荣山什么也不能说,还要哄着。
“你放心,谁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同意。”王荣山拍着胸口,“你爸在时,村里人大病小病的,哪个没受过你爸的恩惠。”
说到这,王荣山呵斥向王寡妇,“你一个长辈,还好意思在这里欺负个孩子,当年你家友平身子弱,李献可没少给你家友平调理,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王寡妇悻悻道,“我又没欺负他。”
提起当年的事,到底心虚了。
在场的村里人想到李献,也都陷入了回忆。
那个长相清秀又瘦弱的城里来的知青,脾气最是温和,不管任何时候,脸上都带着和煦的笑容。
李卫东将眼里的落寞压下去,“当年我爸为了有一个自己的房子,他和村里人学做泥坯,用三年才把房子盖起来,我连他留下的房子都没守住,是我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