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声音,长刀直接朝那佐领的脖子砍去。
那佐领竟也有点本事,见有刀斩来迅速闪避,于闪避之时还能挥刀反击。
这一反击原本对王五构不成什么威胁,可以轻松躲过,只旁边一个绿营兵被砍倒时恰好撞了他一下,结果令他失去重心身子不稳。
眼见那佐领长刀就要向自己右肩劈来,一个身影却扑在了那个满洲佐领身上。
准确说,是骑。
一个王五不认识的明军士兵用双手死死勒住那满洲佐领,双脚则勾在那佐领的肚子上,使出浑身力气欲带着这佐领一起往后摔倒。
只那士兵年纪不大,约摸十六七岁的样子,因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身材瘦弱,故而并没有多少力气。
而那满洲佐领却是身材魁梧,浑身肌肉。
因而瘦弱的明军士兵怎么也无法让被他骑着的满洲佐领摔倒在地,却令那佐领挥向王五的长刀为之变了轨迹,恰恰避开王五右肩。
那佐领此时也不好过,虽没有被身上的明军拉倒在地,但脖子也被那明军勒得喘不过气来。
发狂的一边挥刀抵御靠上来的明军,一边伸手猛的拽住背上的明军头发,拼命向边上拽。
力气很大,拽的那明军士兵眼泪都掉出来了,却一声不吭咬牙继续勒着身下这鞑子军官。
任他怎么拽,哪怕疼的要昏死过去,也不松手。
“下来,下来!”
发狂的满洲佐领再次用力撕扯生拽,结果那明军士兵的头皮连同上面的头发竟被生生拽下,血肉模糊叫人看着都疼。
“去死吧,狗鞑子!”
可那明军士兵却怎么也不放手,在那如疯子般狂叫,并且使出最后力气猛的向上一压,令得身下的满洲佐领本能的弯下了腰。
之后一柄长刀从这佐领胸腹间狠狠穿过,突出的刀尖距离其背上的明军士兵屁股只有寸许长。
稍微偏一点,这个勇敢的明军士兵就会牺牲。
“下来!”
伴随王五的喝喊声,头皮被拽掉巴掌大一块的那明军小兵立即松开双手侧身滚在沙滩上。
其尚未落地时王五双手就向上猛的一提,继而狠狠向下拉去。
一提一拉间,中刀的满洲佐领肚子就被破开一个上下长十几公分的血洞,随着王五长刀抽出,除了鲜血喷涌而出,原本卷在一起的大小肠也如流水般“哗哗”坠落在地。
连着一起,好像冰淇淋机般一卷一卷往下掉。
红的,白的,黄的。
“啊,啊!”
那满洲佐领并未当场死去,反而跪倒在地拼命将掉落的大肠往肚中塞,一边塞一边嘴里发出让人听不明白的喊叫声。
王五满洲话连入门都算不上,因此没有再管这个正在“回填”的佐领,朝那抓了一把沙子塞在脑袋上止血的明军士兵点了点头,便再次提刀冲向正在疯狂砍杀的人群中。
此时已是正午,温度很高,炽热的阳光更是晒得人发烫。
阳光下,王五如凶神一般在人群中不断突进,所过之处除了不断挥动的长刀,就是不断掉落的残肢。
喷涌而出的鲜血如同有人在拿瓢不断朝半空泼洒。
又一箭步后,王五身后那名脖子中刀的满洲兵顿时变成了一个人形“花洒”。
鲜血“嗤嗤”的往前方喷着,任他怎么捂都捂不住。
“那人如此勇猛,是你们谁的部下?”
远处,一个因为常年被海风吹拂皮肤变得黝黑的中年文士,诧异的看着正在清军人群中突进的王五。
这位正是在海上坚持二十年的明兵部尚书张煌言,字玄著,号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