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级酒店的菜品还是不错的,包间的私密性也很好。
偌大的圆桌,七八样精致的菜肴,却只有相邻而坐的两个男人。
薛正昊殷勤的给程煜布着菜,道:“小钟你多吃点,下午还有正事要做,咱们中午就不喝酒了。”
程煜点了点头,薛正昊冲着服务员挥挥手,又道:“你先出去吧,没喊你别进来。”身穿旗袍的服务员毫无二话的离开。
“我先给你介绍一下下午的拍卖会吧。”
这倒是正合程煜的心思,虽然他知道这个拍卖会也有几天了,并且时间地点这些全都知道,但对于拍卖会的具体模式,他几乎是一无所知。
“话说在前头,如果我发现这个拍卖会不像您说的那样毫无危险,我还是会拒绝帮您这个忙的。”
面对于“钟华”的“谨慎”,薛正昊也只觉得这是正常的。
“行,没问题,总之我和你之间的契约在于你帮我拍得那顶凤冠,我支付给你十万元的酬金。在拍得凤冠之前任何时间,你都有权力随时退出。”
程煜显得很满意,夹了一块龙虾,放在嘴边安静的咀嚼着。
薛正昊继续说道:“这场拍卖会,上拍的物品,都是些古董之类的东西,诚如你所预料,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些来路不明的物件。具体的来源我不做细说,但大致上分为偷盗的赃物以及挖出来的明器等等。”
“明器我知道,鬼吹灯里经常提到。这玩意儿不晦气么?”程煜显得有些好奇的问。
薛正昊点点头,说:“对我而言,这些东西当然晦气,所以,我的目标从来都不是那些东西。那顶凤冠,据传,属于明朝的一位皇后……”
接下去,薛正昊讲述的正是程煜早已烂熟于心的关于朱佑樘生母的故事,是以程煜听的也便漫不经心,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五脏庙给填满了。
“在我国现有的明史记载之中,朱佑樘是没有寻到其生母的家族的,所以这顶凤冠的发现,很有可能改变这段历史。”
“所以,这东西的历史价值远大于它的古董价值。一旦有人发现您志在必得,肯定会蓄意的提高价格。但拍卖会是那位七爷举办的吧,他显然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当一个在赌场只能玩玩几千注码的穷鬼,哪怕是运气极佳的穷鬼突然开始试图拍下一件价值数百万的东西,他肯定能猜到我是在帮您的忙吧?到时候他还不是随便串通个什么人就能抬高价码。”
薛正昊笑了笑,说:“这个你倒是误会了,七爷毕竟是江湖人,他有他自己的规矩。而且,这个拍卖会是他举办的不假,但参拍的物件绝大多数都跟他无关,都是别人请他代拍的,他所赚取的,是参拍物品最终拍卖价的分成。蓄意坑与拍者,抬高某一件拍品的价格从而获得更多的提成,这种行为太短视了,毕竟七爷能够举办这种拍卖会,靠的就是长期积累下来的口碑。不管是提供物件的人,还是与拍者,都对七爷有着充分的信任。”
程煜点点头,拿起湿毛巾擦了擦手,说:“明白了,换句话说,这个提供物件的人本人大概率就在与拍者之间,他一旦发现有人对自己参拍的东西志在必得,他自己一定会想方设法提高最终的拍价的。尤其是您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一旦出手,肯定会有人哄抬物价。但我就不同了,谁都不认识我,即便有人觉得我的叫价不够高,至少物主本人也不敢轻易加价,毕竟他也不知道我实力如何,万一砸手里,那就不单只是没卖掉那么简单了,他必须按照他的叫价支付给七爷提成。”
薛正昊哈哈一笑,说:“跟聪明人交流就是省事儿,就是如此。七爷的提成比例很高,那些人冒不起这个险。”
“那您找我帮这个忙也有点多此一举了吧?您这么大公司老板,随便找个员工来帮你办这事儿不就得了?您甚至连面都不用出,放心的话就全都交给他,不放心就过来酒店里住着,自己在下边打打牌,让员工帮您把事儿办了……”
薛正昊重重的点着头,拿起了筷子,稍稍思忖又放了回去。
“你说的不错啊,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这顶凤冠对我而言还有些特殊的意义,我不想假他人之手。说白了就是患得患失不放心,总想亲眼看着凤冠落入囊中。当然,找其他人也能办这件事,可如果不是我今天看到你运气这么好,我也不会动了让你帮手的心思。我不知道你能否理解这种小心思,就是这顶凤冠我必须拿下,无论是我亲自参拍,还是藉由他人之手,我都必须拿到。换成其他人,我恐怕最终的结果和我亲自参拍没有任何区别,而唯有你,今天气运加身,倒是有可能短平快的帮我结束战斗,同时帮我省点钱。”
程煜哑然失笑,说:“您这就是玄学范畴了,其实我去拍也未必真的就省钱吧。而且最终我有没有帮您省钱,根本也是不可预知的事情么。”
“我不是一定要你帮我省钱,我只是觉得你身上存在一种可能性。这也是一种直觉,就像你在长庄之中突然直觉会出和一样。”
“好吧,您要这么说,这十万元我就拿的心安理得了。相比起几百万的物件,十万元对您可能真的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