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程煜发给自己的微信,薛长运苦笑不已。
头天晚上,薛长运按照程煜的要求去撩了个妹,还别说,这个任务真可谓是正中下怀。但薛长运始终惦记着钻石的事情,聊了会儿就邀请那个女孩去他和程煜的桌上坐。
可没曾想,回到程煜那桌之后不久,程煜就起身告辞,他借着相送的机会,问程煜满意了没。
程煜当时丢下一句话:“我的钻石价值两亿,你的价值一亿。捆绑交给薛总进行设计以及最终的销售,除去薛总那边的成本之外,所有进账都归于我一人,待所有钻石全部售罄,我按照总售价的百分之三十过账给你。另外三个多点,就当是捆绑销售的手续费吧。”
没等薛长运提出强烈抗议,程煜直接背手走进了电梯,好整以暇的冲他挥手:“行了,就到这儿吧,别送了。”
薛长运气的在心里直骂街,没曾想程煜又把电梯门摁开了,探出头说了一句:“别骂街啊,买卖不成情意在么。”这才彻底关上电梯门下楼去也。
无奈何,薛长运只得回到了酒吧里,好在那个女孩还挺会活跃气氛,他其实也知道程煜刚才多半只是在跟他开玩笑,明知道他缺现金,绝不可能跟他开出这么苛刻的条件,也就暂时放在一边,专心跟女孩接触。
跟女孩吃了个宵夜,薛长运当然知道如果自己有心,女孩是会愿意跟他到酒店的,但他却并没有那样的心思。
跟女孩约好第二天晚上酒吧见,并且女孩答应他会cos碧海航线,这多少让他开心了不少。
回酒店的路上,薛长运迫不及待的给程煜发去微信,诉苦道:“程少,您这一张口就是我那份的十个点,这手续费未免高了点儿。而且您这也知道我缺现金,我家公司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老头子虽然手术成功了却也不敢多操劳,公司里正暗流涌动呢。我这需要现金以备不时之需啊。”
程煜的回信倒是也快:哟,薛公子,您这速度够快的。我算算,夜宵,回酒店,洗个澡,前戏,正题,后戏,事后澡,这时间有点儿紧啊。
薛长运:程少您别跟我闹了,咱不开玩笑成么?
程煜:那你想怎样?线是你牵的,但你这强行跟我捆绑销售,你自己都说利润高一倍不止,我要你十个点,这过分么?
薛长运咬咬牙,回复:十个点的事咱可以商量,但这付款方式……您自个儿也说了,少说五年的,五年以后您再跟我结算,我家这公司估计就得改姓了。
程煜暗笑,回复说:你不就担心你们家那公司么?这好办,我明儿就通知公司的操盘手从市场上收你们家股票,这要还不保险,你就介绍几个小股东给我认识。我去找他们谈,肯定比你谈价格低。到时候我手里的股票所对应的投票权都是你的。就算做不到控股,有我站在你一头,我就不信你们家公司那帮股东愿意把咱俩一起得罪了。
薛长运沉默了。
他知道程煜大概率是在跟他开玩笑,但若是程煜真的有意入股他们家的公司,且还是通过收购几个小股东的方式,这甚至比他自己强收股份以控股的方式达成愿望来的更好。
那几个反对他接班的股东看似是反对企业家族化,其实更多的担忧是薛长运掌权之后会想办法削弱他们手中的股权,浮沉商海数十载,谁还没留下点把柄给人拿捏?薛长运可不会像薛老爷子那样念他们的旧情。可如果引入程煜这样的股东,那些人就会放心的多,即便程煜入股之后依旧会站在薛长运这边,但只要有程家这块招牌,薛长运就绝对投鼠忌器,不敢放开手脚去对付那些老臣子。
或许其他人会担心程煜入股属于前门驱虎后门迎狼,但薛长运并不会有如此担心。他非常清楚程煜的为人,有程煜帮他坐镇,他反而可以放开手脚让公司朝着他的思路上去运营。
吴东院子,杜小雨见程煜坐在那儿捧着手机直皱眉,走过去看了一眼,笑道:“你入股薛伯伯的公司?那你还真是帮了老薛大忙了。等他全盘接手,肯定要大刀阔斧的改革,以他的能力,每年的利润不会低,但未来几年你一分钱分红都别想见着,他指定会想方设法把那些利润全都投入进去。你是做投资的,他家这种企业正处在转型期,不适合你那种短平快的投资理念。”
程煜使劲儿点点头,道:“我正后悔呢,原本就是想拿捏他一下,跟他开个玩笑,没曾想快把自己套进去了。要不你让杜氏投?”
杜小雨笑着摇摇头,说:“如果我爸入股能解决他现在的问题,他早就腆着脸到我家来求我爸帮忙了,甚至我都能想象出他那副嘴脸,指定是声泪俱下的痛诉革命家史,把当年他爸帮过我爸的事情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反复哭诉。下江这一带,谁还不知道我们杜家和他们薛家的关系?我爸出手,只会引起那些股东更大的反弹。”.
“那咱俩都结婚了,我去做还不是同样的效果?”
“婚姻是婚姻,生意是生意,联姻是为了保障生意平衡,这是商场常态。更何况你爸出事前还在比我爸退位呢,这事儿人尽皆知。你出手,那些反对老薛的股东,保不齐还觉得或许有一天能拉拢你把老薛彻底撵走呢。”
程煜若有所悟的点点头,道:“不行,那我得赶紧跟老薛说清楚,我可不帮他背这个锅……”
话是这样说,但手放在了手机屏幕上,却又下不去那个打字的手。
对于资本运作的问题,程煜其实并不在乎回报周期长还是回报周期短,就好像他从薛家手里拿到西溪地铁项目是绝对的短平快,这边拿下,那边就从杜家直接置换了股份。包括他一贯坚持的对创业型企业只投天使轮,其实都是短平快,两年之内整合完毕就卖掉甚至是帮着创始人把公司整个儿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