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脑子一空,整个人都麻了,连忙怒喝一声,冲了上去。
……
魏震呆坐在屋子中。
他鲜少有这般闲散的时候,不是处理朝事,就是清理边防。
今日却是破天荒的就这么倚靠在太师椅上,对着窗户发呆,脑子里乱成一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还没来得及理清思路,门外吴管家慌道:“王爷,虞二姑娘来了!”
魏震神色忽然就回笼,下意识要起身,随即却立即想起虞兰娇冷着脸的样子。
当即又靠了回去,眉心皱着,声音也冷得吓人:“她来了与我何干,什么时候摄政王府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不知所谓的女人!
吴管事没回话,外边一个慌乱的声音:“王爷,出事了!”
“虞二姑娘在出宫回府的路上被刺杀,还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做的。”
魏震大脑空白了一瞬,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到门前,大门打开,虞兰娇全然毫无知躺在逐月怀中。
她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腹部汩汩血流,双眸紧闭,就像是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一般,仿佛再过上一刻就要消失。
那剧烈的冲击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进魏震的眼眸之中。
魏震动了动嘴唇,有那么一瞬,他以为是他眼花或是出现幻觉。
又有那么一瞬,他以为虞兰娇在跟他恶作剧。
怎么可能呢?
方才她还将他气得半死,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变得这么柔弱?
下一瞬,魏震怒吼一声,眼睛赤红搂住虞兰娇,宛若巨兽失去珍宝般绝望哀恸的声音在摄政王府的上空回荡!
“叫林远过来!”
林远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赶到魏震的卧室。
房门口被两排银甲卫把守,所有人禀息敛声垂眸而立,静悄悄的走廊上似乎只有林远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声。
“还不快些过来!”
魏震就这么搂着虞兰娇,甚至不敢往她的伤口上看,仿佛多看一眼,那血就会流干。
林远战战兢兢地上前,伸手欲揭开虞兰娇腰间的衣衫。
魏震看了他一眼,林远忙垂下头,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魏震顿时又怒了:“磨磨蹭蹭,她若有事,本王依样画葫芦在你身上扎个洞!”
林远脖子一缩,不敢再瞎想,连忙拿了剪子剪开虞兰娇的衣裳,顶着摄政王几欲吃人的目光替虞兰娇止了血,包扎。
“怎么样了,她什么时候能醒?”
林远被他冷厉的声音吓得一哆嗦,“血止住了,没有伤及到内脏。”
魏震稍稍松了一口气,脸色不再那么难看。可那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林远又道:
“只是虞二姑娘失血过多,血虽然止住,可却元气大伤,虞二姑娘本身又体虚气弱,方才探脉时,脉搏十分微弱。”
“闭嘴!”魏震神色狰狞得接近疯狂,“本王是要你救她,不是要你说这些没用的屁话!
要什么人参雪莲你只管去拿,我只问你,她什么时候能醒!”
林远吓得一屁股跪在地上,心中却是叫苦不迭。
他跟在摄政王身边替他调理身子这么多年,见过他身中数箭仍面不改色,何曾见过他这么大惊失色的模样。
林远哆哆嗦嗦地提笔写了个方子,“暂,暂时先用这些……”
下一刻,虞兰娇忽然“噗”地吐出一大口血。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林远忙又凑了上去,在她几处大穴处施针,“快,快去熬药!”
吐出一口血,虞兰娇脸色更白了。
魏震第一次发现,她的身子这么单薄,了无生气地躺在那里的时候,就仿佛不存在一样。
魏震守在床沿紧紧地盯着她,看着她身体各处插满银针,他甚至连帮一帮她都无能为力!
虞兰娇,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最会气人了吗?本王那样羞辱嘲讽你,你还没向本王讨回来呢。
只要你醒过来,这一回,还算你赢,可以吗?
“药呢!快一点!”
不知是不是错觉,魏震眼尾处居然有水光划过。
伺候的下人一阵胆战心惊,俱都垂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神色。
虞兰娇身体一阵轻快,仿佛一直压在她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的重担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
她迷迷糊糊闯进一间明亮的屋子,一个身穿龙袍的瘦削男子,怀抱一个黑色的木盒坐在屋子中央。
会是谁?
虞兰娇正要上前,下一刻男子却转过身,死死盯着桌子上的牌位。
“虞兰娇,你恨朕吗?”
虞兰娇的世界陡然一阵天旋地转!
魏卓言脸上挂着惯有的温润的笑,眼里挂着满满的爱恋,莫名的,却让人顿觉一阵毛骨悚然。
桌面上的牌位上,赫然刻着虞兰娇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你总是这么不乖,朕让你在李芙面前多忍让一点,等朕彻底握住朝中势力,自然会把李芙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