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被虞兰娇逼视威胁,脸上虽还强撑着笑,嘴里却已经开始服输:“呵,原来是我误会了。”
李姝和李徐此刻说是绝境逢生也不为过。
他们对虞兰娇本就满是敬仰,如今又是百口莫辩的时候,被她这么轻飘飘就挽救了颓势。
登时宛若被欺负的小孩找到家长一般紧紧扯着虞兰娇的袖子,“误会?误会就如此羞辱我们,还要我们下跪,我看该下跪的是你!”
虞兰娇被她们信赖兼感激地看着,脊背处一阵僵硬,不自在地抽开手,往前走了几步,略略离他们远些。
只这一动,却是离顾沛云和闵叶飞更近了。
顾沛云顿时脸色一白。
随即却是一阵气恼羞愤!
这两个小喽啰,居然敢如此嚣张地跟自己说话!他们哪来的胆子。
可看着虞兰娇淡漠清冷的神色,她所有的怒火齐齐化为冷汗,沿着血管齐刷刷往外流了出去。
她居然畏虞兰娇至此!
“哈!你们,好大的胆子!”闵叶飞语带冰芒开口,顾沛云登时如释重负埋头退到她身后,闭上嘴再也不敢开口,生怕再被虞兰娇揪住尾巴彻底栽倒。
闵叶飞明明站在人群中央,却硬生生被夺走了所有关注,此刻正目光阴郁地盯着虞兰娇。
今天本该是她大出风头的时候才对!
可偏偏,先是被摄政王抢走瑶池仙兰,这也就罢,毕竟她不敢对高高在上的魏震有怨言。可虞兰娇?
看到虞兰娇发髻侧边的月瓣兰时,瞳孔一缩,险要咬碎一口牙!
她也算见多识广,自然知道月瓣兰的贵重。
太后为她寻的瑶池仙兰被夺走,她只能临时从太后的花房中寻了一朵开得最稀奇的茶花簪上。
虽说也算得上美丽芳华,可贵重程度只是平平,也就出自寿康宫这一点值得说道而已。
她本就心气格外不顺,虞兰娇这个落魄贵女,居然敢簪着比她更加稀有贵重的月瓣兰参加斗花宴!
难不成,她以为她还是以往那个风头无两的宰相嫡女不成!
胸口涨满妒火,闵叶飞冷声道:
“你以为你们是谁,胆敢在寿康宫如此尖酸刻薄大呼小叫,眼里哪还有太后娘娘,哪还有皇室体统!来人,把她给我逐出宫去!”
寿康宫的宫女闻声便立刻上前。
虞兰娇眸光一利。
虽说她不屑参加什么斗花宴,更不屑出什么风头,可这并不代表她乐意被闵叶飞就这么扫地出门!
京都贵女捧高踩低本是常见,她今日输了一截,明日便会被人踩一头。
她忽地瞥着闵叶飞鬓间的茶花,满眼居高临下的都傲气和轻慢:
“闵姑娘是不是说错话了,斗花宴乃前朝冯皇后兴办,她曾戏言斗花败了的人才该离开,闵姑娘如此睁眼说瞎话,莫不是对冯皇后定下的规矩有什么不满?”
闵叶飞的脸顿时像吃了一口脏污的石子一般难看。
对冯皇后有什么不满?
冯皇后乃摄政王生母,在摄政王心中地位举足轻重。
若有人敢公然对她不满,岂不是寿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该死,她怎么猪油蒙心,说出这么不要命的话。
更该死的是虞兰娇,她怎么就那么敏锐,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就被她揪住马脚!
如今竟叫自己骑虎难下!
“冯皇后曾定下过这种规矩?王爷居然从未跟我提过。”
连思瑶轻柔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她声音带着些许笑意和好奇,听起来既温婉又纯善,说出的话也是善解人意:
“不过以冯皇后的善良贤淑,说这话应当只是玩笑才对,怎么会真的将斗花不如人的贵女赶出去呢。”
闵叶飞顿时如释重负!
这话若是旁人说,定会有不知好歹攀扯冯皇后的嫌疑。
可偏偏说这话的是连思瑶,京都世家显贵之中早已传开,摄政王十分照拂这个部将遗孤,有意撮合她跟大皇子,甚至为了替她撑腰还有意认她做义女。
此时此刻她说这番话,显然是代表了摄政王的态度和立场。
虞兰娇撩起眼皮斜睨她一眼。
连丝瑶满面纯良,似乎并不知道她的话意味着什么。
只是,事实当真是如此吗?
虞兰娇不耐烦去探究别人的心思,她只知道,人若犯她,十倍奉还!
她收回视线,干脆利落道:“冯皇后的确贤良,不会随意将人赶出去,会这般做的,只会是那等不贤不良,小气跋扈的蠢货!”
话音刚落,闵叶飞顿时如图被兜头扇了十几巴掌一般,脸颊火辣辣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