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公山郡主气色好得很,你只管将那方子说出来,郡主能不能用自有她自己决定。”
“王姑娘果然还是跟以往一样古道热肠,”
虞兰娇含笑颔首,看着她骄矜地扬起下巴后,忽而话锋一转,凝视着她冷笑道:“可也同样,跟以往一样,蠢得令人发笑。”
“你敢辱骂我!”
王含脸色一变,声音尖锐。
虞兰娇雍容妩媚地斜睨过去,“非也,我只是实话实话,所谓瘦身,气虚者去其水肿,气旺者减其心火。
公山郡主明显大病初愈,若是贸然瘦身,不如王姑娘告诉我,该用哪一种才不会动摇郡主的根基?”
王含愣了一瞬,正要反唇相讥,却听连思雨劝和道:“王姑娘误会了,我的确大病初愈,虞二姑娘说得对,如今的确不宜乱用方子瘦身。”
王含脸色一僵,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心底却是狠狠怒骂,这个没眼力见的乡巴佬,就算封了郡主,也是驴粪蛋子表面光,上不的台面的蠢货!
害得她在虞兰娇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
眼看她神情格外难看,顾沛云连忙上前扯了一把她的手臂,附耳语带警告:
“收一收你的表情,别以为她是虞兰娇那等任你欺负的孤女。我收到消息,摄政王有意收连思雨做义女!”
什么!
王含心头一阵巨跳,连忙低头。
摄政王的义女?那岂不是跟公主没有差别,不,甚至比皇帝所出的公主更尊贵。
毕竟皇帝膝下有五位公主,自然也就不显得稀罕。
可摄政王收义女,却还是头一遭!
想清楚这一点,王含飞快扯出一个无比真诚的笑,“公山郡主原是大病初愈?瞧我竟是个傻子,丝毫也看不出。
想来是郡主天生丽质,太过容光焕发的缘故,郡主可千万别怪我眼拙。”
连思雨有些不适应这样直白的吹捧,红着脸没有接话。
虞兰娇冷眼看着她们低声交谈。
能让王含如此快速地变脸,想来定然是连思雨的婚事已然传出音讯之故。
若不然,京都的郡主位份不说五十,二十之数也是有的。
平白一个没甚背景的郡主之位,远不够让王含这等眼高于顶的是世家贵女低头讨好。
看来,今生连思雨也会像前世一样,顺风顺水嫁给大皇子。
一时间,虞兰娇竟有些说不清心头萦绕的思绪到底代表什么。
萧秋儿对顾春云和王含的对话懵然无知,只见连思雨打消了向虞兰娇讨要瘦身方子的意思,不禁又气又急。
上前一把扯了虞兰娇的手,“虞兰娇,你只说那方子要多少银子,大不了我掏钱买你的!”
她收到消息,大皇子如今正在回京都的路上,说不得下一刻就会出现在她面前。
身为女子,她怎会不渴望以最美好的形象去见心上人呢?
虞兰娇秀眉微挑,“萧三姑娘快人快语,我便也直说。我与三姑娘算不上至交好友,甚至说的上彼此交恶。
只要这方子有丝毫流入三姑娘手中的可能,我便绝不会把方子交出来!”
在场众人登时哗然。
虞兰娇这话的意思,便是谁跟萧秋儿交好,谁会私下将方子转增萧秋儿,便绝不会将方子给那人!
这话道也不算刁难,萧秋儿仗着自己的皇后姑妈,素来眼高于顶。
加之她一心扑在大皇子身上,京都稍有家世的女子,人人都被她视为假想敌。
虞兰娇这话刚落,在场的贵女各个都往旁边挪了一步,生怕被虞兰娇误会跟萧秋儿关系好。
唯有她的跟班王含不曾动弹,脸上却也是青一阵白一阵。
虞兰娇这番话,无疑便如方才萧秋儿孤立那番话的作用,将萧秋儿和王含放置于众多贵女的对立面。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便是虞兰娇的风格。
她淡出贵女圈许久,王含居然忘了,虞兰娇是这么不好惹的一个人!
众人将萧秋儿隔离在一旁,反倒围在虞兰娇身边寒暄。
李芙死死盯着谈笑自若的虞兰娇,却是恨得双眼都赤红!
她自认虽然只能做一个侍妾,可却是皇家的侍妾,日后身份只会更尊贵。
其境况,却是比虞兰娇这个一无所有的孤女要好得多。
可事实却是,这些贵女对虞兰娇热切依旧,对她李芙,却嫌弃如阴沟老鼠!
凭什么,就算落魄,她也该死死压在虞兰娇头上才是!
更叫她气怒嫉妒的,却是顾沛春也拉着虞兰娇的手,亲密无间好似全然没有嫌隙。
“兰娇,你来看看这两盆墨菊,不止这里,后面的花房里头还有,一会我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