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惊鸿闻言也点头附和:“二姑娘心思深,平日也该多动一动才是,免得郁结在心。
依我看,也不必每日来我府上了,索性让穆姑姑随你们去李府,也免得你们受欺负。”
闻言,虞兰娇忍不住目露感激,她何德何能,能得她如此毫无保留的赤忱相待。
张君何一时更急了。
早知道,他便不多嘴提这一句。
原本虞兰萱每日来张府,虞兰娇即便不跟着一起学,却总会上门探视,他自然有机会看她几眼。
可如今……
这个妹妹可真是。
张君何鼓着眼睛满是气怒,奈何张惊鸿谈性正佳,丝毫没往他这边看上一眼。
半晌,直到虞兰娇起身告辞,张君何愣是没找到机会再度插话。
只得干巴巴道了一句:“慢走。”
虞兰娇淡漠地颔首,暗道日后还是少来张府为妙。
两人满意而返,到了大街上,虞兰娇借口要去致宁斋送新花样,中途下了马车,吩咐虞兰萱自己带着穆姑姑回府。
等马车走后,她却脚步一转,去了德宝斋。
一见她入内,张叔连忙迎了上来,“托二姑娘的福,如今德宝斋生意好了不少,更有许多人想买那尊观音像,送给家中长辈做寿礼。
不过依着二姑娘的意思,小人一应都拒了,不肯售卖出去。”
虞兰娇皱眉,“那尊观音像还在?”
她不是让摄政王府的下人来取吗?
说起来,那日她虽以观音像寓意不合的理由拒绝钱青青的购买,可这观音像却也不便卖给别人。
毕竟无论事实真相如何,她拒绝淑妃,转手却卖给旁人,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若淑妃是那等为人正直、胸襟宽阔之辈,自不会与她计较,偏偏事实却是截然相反。
只一桩小事,足够淑妃给她定罪,再找借口来折腾她。
她虽不怕这些鬼魅伎俩,却也不愿主动招惹麻烦。
因此王府管事上门时,她便顺水推舟将观音像作为回礼送来出去。
只是为何还没有人来取?
心中惊疑不定,虞兰娇脸上却是淡淡,“那尊观音像不必再售卖,若有人问起,便说已经送去给了摄政王府。”
摄政王?
张叔心头一跳,“二姑娘说的可是真的?”
不怪他不信,而是摄政王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从不收受旁人的礼,这已经是京都众所周知之事。
毕竟摄政王权倾朝野,有什么东西是王府弄不到的,何须从臣下手中获得。
若二姑娘有这个本事把观音像送到王府,德宝斋的名气和生意定然会更上一层楼。
问题是,真有这个本事吗?
若只是借着摄政王的威仪造势,只怕有命挣钱,没命花钱。
他的胆怯和惴惴,惹得虞兰娇一阵发笑,“自然是真的,这几日便会有王府的管事来德宝斋取,你只管接待便是。”
张叔面露狂喜,连声应下。
虞兰娇便又问道:“这些时日,三姑娘在德宝斋时,可有什么人来找她?”
张叔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便是二姑娘今日不问,小人也要找机会报给二姑娘知道的。”
虞兰萱的确没有撒谎骗她,她跟萧春宜确是在德宝斋相识。
原是虞家没落,逗留在此的地痞流氓便时有上门骚扰。
张叔为人老练,平时总是想方设法打发了。
偏那日上门闹事时,虞兰萱也在。她的爆碳性子哪受得了这个气,当即便跟那地痞头子当面争执。
萧春宜便是此刻路过,出手救下了险些要吃亏的虞兰萱。
虞兰娇拧眉忧道:“那些地痞流氓,不知是不是有人刻意安排?”
这便是担忧萧春宜故意设陷,借机接近虞兰萱了。
虽说如今虞家没什么值得旁人垂涎的,可设计虞兰萱,便是再如何慎重都不为过。
张叔摇头,“那伙人在这条街上已经十数年了,凡是没有靠山的铺子,都要交保护费。
此前老爷在世他们不敢上门找麻烦,如今……”
张叔苦笑,又道:“那日萧世子警告了他们,他们这几日便不曾过来。
只三姑娘不知跟萧世子说了些什么,自那以后萧世子每隔两日便会来德宝斋。”
每隔两日?
算起来,今日萧春宜便会上门?
虞兰娇眉头紧紧锁起。
虞兰萱心思简单,少不得惹人将主意打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