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将直后悔,当然裴寂去莲花观探望孩子时,只是让他试探这孩子成不成气候,没有一掌打死她!若是早知道她有这般能耐,即便是拼着跟莲花观提前翻脸动手,也好过让她长大成势。
裴天将愤怒地叫道:“连晓星!你毁我裴家数百年基业,坏我们几代人的苦心谋划,坏我们一统天下的千秋霸业!今日,你既入局,便休想活着离开!”
连晓星问:“你的局就是那三根巫神柱,以及附在天禄骨头里的魂使?”
裴天将被她轻描淡写的样子惹得更加愤怒,怒不可遏地咆哮道:“这般阵仗用来杀你,还不够吗?”
连晓星说:“我的身体在外面,没进来。”
裴天将冷哼道:“我倒是什么呢,我灭了你的魂,看你还能如何!”他对旁边的天禄骨架抱拳道:“还请魂使出手,灭了这孽障。我裴家必为巫神效犬马之劳。”
连晓星说:“你要当狗马,你自己当,少扯裴家。裴家的族谱都让裴欢拿走了,祖坟都被抄了,你有什么脸代替裴家做主,你个背祖忘宗的东西,有什么脸面替裴家做主。”
附在天禄骨头的魂使俯视看着连晓星,说:“一千多年前,你用业火灼烧巫神,将我等封印,如今我等有了神光护体,龙气护身,业火烧不了我等,我看你还有什么样的手段?”
它说话间,带着压迫之势,朝着连晓星步步迈进。
冥王立在连晓星身侧,轻轻拂了拂袍袖,巍然不动。他淡声道:“那几个血魂使者是你们派出来的探路的吧。巫教的巫使从来只有四个,血灵、噬魂、白骨、虫王。血灵的力量,源于血肉精气。噬魂,你,专攻魂魄。白骨为养尸,尸王是他的大弟子。虫王可驱天下百虫。”
他满脸嘲讽地看向裴天将:“你们连巫教、冥府、莲花观的底细都不清楚,竟然妄想将我等齐齐掌握在手里,你当我们是天禄那脑子有坑的破落外来户吗?”
连晓星震惊地扭头看向冥王,心说:“你还会骂人啊!”居然骂天禄是破落外来户,有点过分。
不过,冥王跟天禄的仇怨大了去,骂几句就骂吧。她才不要掺合进去自找麻烦。
裴天将的脸色铁青,道:“倒要请教,有什么底细!”
冥王嘲讽道:“凭你也配知道?巫教不过是想利用你们跨过永州地界,将钉子插在南方七州之地的心腹之地顺便钉死你们天禄将军府罢了!这数百年来,天禄将军府跟莲花观联手,让巫教堵在永州防线不得寸进。你们内讧,巫教乐见其成。你们要作死,巫教顺手送你们一程而已。”
裴天将扭头看向旁边的魂使,魂使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魂使抬腿一跺,立在天禄将军府里的三根巫神柱猛地泛出血红色的光芒。
站在裴天将身边的裴照以及众多裴家子孙、近百道禄司的人惨叫着倒在地上,极度的痛苦令他们只发出了一声,后面的声音便哽在了吼咙里,嘴巴张到了极至,眼睛都鼓了起来,身上的血肉则迅速枯萎下去。
短短几十秒时间,裴天将身后便已是满地干尸,只站着十几个修炼了巫术的子孙。他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身后,蹲下身子去查看他最看重的裴照,叫道:“照儿!”
他摸向裴照因过于痛苦的扭曲的脸,脸上还是温的,可气息已然断绝。
附在天符骨头里的魂使仰起头猛地一吸,魂光从倒地的尸体中飘出来,化作数百团魂影,便全部进入了他的口中。他一口咽下,叹了声:“舒服!”
裴天将仰起头,瞪目结舌地看着魂使,叫道:“你……你……你……”他连续叫了三个“你”字,极度的悲愤让他后面的字都吐不出来,眼睛变成了血红色,恨不得生吞了魂使。
魂使扭头看向裴天将,说:“你已经没有了价值了。天禄将军府自此以后不复存在!”它颇有些遗憾,说:“可惜天禄那莽夫竟然没入阵!”
连晓星也有点遗憾,她竟然没带直播摄像头进来,于是倏地扭头蹿出了天禄将军府。
魂使叫道:“想逃?晚——”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白色的魂光毫无阻碍地穿过笼罩在天禄将军府的大阵,跑回到身体旁边,一把揪下耳朵后的贴着的小玩意,抓起旁边飘着的直播摄像头,又倏地回到了他面前。
连晓星把弹幕仪贴在耳后朵,将直播摄像头对着面前这群被吸干精血的干尸,还给裴照来了个大特写,说:“风水轮流转,一报还一报。裴家拿苍野山的军队献祭,这会儿,魂使直接拿他们献祭了。他们的魂魄刚才还让魂使吃了!”
她又给了魂使一个大特写,说:“这个占据天禄骸骨的就是魂使。”再把骨头上刻的是什么符,天禄将军府里布有什么阵,包括三根巫神柱子都告诉大家。
原本爬满虫子的天禄骨头架,突然浮现起血红色的身影,因过于愤怒而扭曲晃动。
连碧青实在忍不住地猛抽嘴角。这孩子是打算把魂使给气死吗。
天禄蹲在山顶豪宅中盯着城里的动向的同时,面前还摆着个手机,正在播放连晓星的直播,见到魂使竟然占据了他的骸骨,还想把他的元神也吞噬了,一阵后怕的同时也气得引聚风水大阵的力量就朝着天禄将军府砸了过去,那位置,正好对准三根巫神柱。:,m.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