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孙小姐咬牙,恨不能咬顾蓉蓉一口,“张公子,大家受伤,谁都不想,可你借此事信口开河,未免太过了吧,再者,你还杀了马,这事不该有个说法吗?”
“护军城的马,每一匹都是有功劳的,和寻常的马不同,岂能随意宰杀!即使是犯了错,也该由护城使下令责罚,而不是由你来出手。”
顾蓉蓉听着孙小姐慷慨激昂地说完,心里暗笑,这女人被她几次三番地刺激,现在已经有点崩溃,否则以她的心机,不会当众说这种话。
不过,这也正好能看出,她和梁翊川之间,果然有猫腻。
见顾蓉蓉不语,孙小姐心头这口恶气像找到出气口:“怎么?张公子理亏说不出话了,还是怕了?”
“都不是,我只是没有想到,刘家竟然如此开明,不但让怀着孕又孀居的少夫人出来做生意,还能让你对护城军也如此了解。”
“寻常女子哪能知道这些?恐怕连前院的事也知之甚少吧?不像孙小姐,连护城军中马匹的都清楚。”
孙小姐一噎:“我是听别人说的,梁城使护卫百姓,余州谁人不知?他……”
梁翊川看孙小姐一眼:“少夫人,这几位大夫既然来了,就请过去帮帮忙吧。”
孙小姐自知说错话,也不再往下说,福福身,正要走,顾蓉蓉又拦住。
“慢着,孙小姐,你方才痛斥我一通,现在就这么走了,不合适吧?”
孙小姐差点气笑,到底谁痛斥谁?就这么半天的功夫,给她添的堵还少吗?
梁翊川扫顾蓉蓉一眼,顾蓉蓉立即接话:“护城使,我知道您爱民如子,余州没有刺史,城中事务,都是您一肩挑,我只是个普通商户,您定然不会让我吃亏,这样吧,药钱我也出三分,大人出七分,如何?”
还要钱?向护城使要钱?
孙小姐和车夫都惊呆了。
“以大人爱民如子的心,定然是想出全款的,但在下既然没想在粮食上多赚钱,这治伤的药就更是不能赚,您说呢?”
梁翊川说不出一个不字。
顾蓉蓉又是提刺史,又是说他爱民如子,若是他否认,不想出钱,那他凭什么主管余州,又说什么爱民。
梁翊川盯着顾蓉蓉,也罢,不过就是几十两银子的事,买个形象,也值。
而且,这钱,面前这小子未必有命花,整治他,不必急在一时。
“好,本使出,”梁翊川点头答应。
“那就请梁城使稍等,我去统计一下,看用多少药,多少钱。”
顾蓉蓉走到桌子前,看药用得挺快,回屋找个角落又取出一批,这回不只外伤药,还有些草药。
有外敷的,也有需要煎制的。
把药搬到桌子边,顾蓉蓉让冷慢慢和冷星赫处理外伤的,她去看那些受伤重的,断了骨头的。
孙小姐请来的大夫远远瞧着,也想过去帮忙。
正要请示,孙小姐低声道:“不必去,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他是粮铺,又不是药铺,他也不是大夫,一会儿治坏几个,你们再出手。”
大夫对视几眼,心中暗想:这刘家少夫人,真不是东西。